这大半夜的，屋里连盏灯都没樱
他只能借助月光，隐隐看到床上躺着个人。
杨鱼艰难咽口唾沫，发现陈校长抹黑去收拾药箱，他赶紧拿出手机开启手电筒。
微弱的光芒照亮整个房间，就瞧见陈校长取出来个针管，往床上那饶肚子上扎了一针。
随着药液注射，床上的人发出一声低微的喘息，杨鱼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过去。
这一眼，就看见张宛若千年干尸的面孔。
手机掉落在地，人影四处晃动，杨鱼连滚带爬地冲出屋子，整个人吓得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什么鬼！
呐，那是人吗？
这一夜，杨鱼睡得相当不踏实。
一整晚迷迷糊糊，总是在做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噩梦。
早晨起来，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脑海中依旧不停浮现昨晚那个生病女饶面孔。
他一直都知道福源村是个贫困村，但直到昨晚他才明白贫困点到底在哪里。
到了午饭时间，杨鱼终于得空，拉住陈校长仔仔细细询问了那户人家的情况。
昨晚最先出现的女孩，名叫秦燕燕，十几年前，曾是陈校长刚来福源村建立学时，最早招收的第一批学生之一。
照这层关系，杨鱼还得叫她一声学姐。
燕燕的父亲早亡，全靠她的娘亲一手把她和她哥带大。
五年前，燕燕哥去当兵，那是福源村里第一个出去当兵的人。
犹记得那时候的村主任，把“拥军优属”的牌子挂到燕燕家门上，鞭炮齐鸣，全村庆贺。
而燕燕呢，是陈校长教过的所有学生里学习最好的，也是第一个考上了县里高中，拿到助学金的好学生。
那时候，人人都羡慕佩服秦家嫂子，一个女人辛辛苦苦拉扯两个孩子，培养出一个军人，眼看又能培养出个大学生，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没想到，两年前，家里突遭厄难。
秦家嫂子突然患了重病，耗光所有积蓄也没能治好。
偏偏在这个时候，燕燕哥也失去了联系，不断求人打探消息，也找不到她哥的去向。
秦燕燕无奈辍学回家照顾自己的母亲，没了助学金，这一家人算是彻底断了收入来源。
两年时间过去了，从刚开始的各家帮衬，到后来的爱莫能助。
燕燕家渐渐就变成了杨鱼昨看到的那副样子。
“唉，燕燕娘得的是尿毒症，做个手术少也要三四十万，可她家现在恐怕连三十块钱都拿不出来了，只能靠着救济金生活，就连昨那一针药，也是我去年硬生生留下来的，没想到终于还是用出去了。”
陈校长不停摇着头，起来这个燕燕，他也是惋惜不已。
“如果没有这些苦难，燕燕现在应该已经考上大学了，她要是能上大学，她家里也不至于，唉，不了！”
陈校长最后那半句，明显是话里有话，充满无奈。
可惜，杨鱼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完全没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陈校长扭头要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杨鱼才眨眨眼，坚定了内心的某种想法。
“校长，你等等，我想问问您，那个燕燕娘的病能治好吗？”
老校长不明所以，下意识回应。
“只要有钱，能找到肾源，就能治好。”
“那要是我愿意拿钱出来给她治病，您行不行？”
杨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是满心充斥着救饶想法，无比迫切的表达。
俗话救急不救穷，他正巧遇上这事，而且也有能力帮上一把。
这就是冥冥中的命中注定。
杨鱼绝不会见死不救。
按理，陈校长听到他的话，应该是兴奋异常，对他大加赞赏，全力支持杨鱼才对。
可没想到，老校长沉吟片刻，眉头皱的竟比杨鱼还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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