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夏从窗户看见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匆匆下楼，走到他面前时，脸颊已染上淡淡的粉色。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她轻声问。
纪黎明看着她，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来兑现一个承诺。”
他牵起她的手，“跟我去个地方。”
阮知夏任由他牵着，两人穿过熟悉的街道，来到了市中心的植物园。
清晨的植物园里几乎没有人，只有鸟鸣声声，露珠在叶片上闪烁。
纪黎明带她走到一片玫瑰园前。
这里正值花期，各色玫瑰竞相绽放，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香气。
他在一片红玫瑰前停下，转身面对她，神情忽然变得郑重。
“阮知夏。”
他唤她的全名，如同高考前在图书馆那样。
“嗯？”她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纪黎明轻轻打开手中的纸筒，取出一卷精心装裱的画卷。
他缓缓展开。
那是一幅工笔细描的肖像画。
画中的阮知夏正低头做题，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窗户洒在她侧脸。
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神情专注而温柔。
画的右下角，用工整的小楷题着两行字：
“与君相识日，恰是少年时。
愿携君之手，共赴山海期。”
阮知夏怔怔地看着画，认出这是纪黎明的笔迹。
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勾勒得如此用心，连她发梢的弧度，笔尖的倾斜都栩栩如生。
“这...这是什么时候画的？”她声音微颤。
“每次在图书馆，你专心做题的时候。”
纪黎明轻声说，“我偷偷画了很多张，这是最好的一幅。”
他将画仔细卷好，郑重地放进她手中，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阮知夏的心跳几乎停滞。
纪黎明单膝触地，不是求婚的姿态，而是表达珍重的礼节。
他打开盒子，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枚精致的银杏叶形状胸针。
叶脉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银杏代表着永恒。”
他仰头看着她，目光清澈而坚定，“就像我对你的感情。”
“阮知夏，这一年来，每一个和你并肩学习的日子，都是我生命中最明亮的时光。”
“我知道我们都还年轻，前路很长。但正因为年轻，我才更确定。”
“我想和你一起看遍世间所有的风景，想和你一起成长为更好的自己。”
“所以，我想正式地问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不是高考后的约定，而是此时此刻，发自内心地选择。”
阮知夏的视线已经模糊，她看着跪在面前的少年。
看着这个从同桌到战友，从战友到心上人的男孩，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真诚与期待。
她接过那枚银杏胸针，紧紧握在手心，用力点头：
“我愿意。”
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清晰。
纪黎明站起身，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阮知夏把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这个怀抱的温暖。
许久，她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笑得灿烂：
“纪黎明，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他从她手中取过胸针，小心翼翼地别在她衣领上。
银色的银杏叶在她胸前闪光，仿佛一个永恒的承诺。
“这是信物。”
他笑着说，“等我们大学毕业，我会用戒指换回它。”
阮知夏破涕为笑：“那要等好多年呢。”
“没关系，我们有整整一辈子。”
纪黎明将阮知夏送到她家门口，两人手指紧扣，都有些舍不得分开。
“我进去了？”
阮知夏轻声说。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领上那枚崭新的银杏叶胸针。
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嗯。”纪黎明点头，目光温柔，“我看着你进去。”
阮知夏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然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转身就跑进了单元门。
纪黎明愣在原地，感受着脸颊上转瞬即逝的温软触感。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
直到看见阮知夏房间的灯亮起，窗边出现她挥手的身影。
才转身离开，步伐轻快。
阮知夏捂着还在发烫的脸颊，心怦怦直跳。
几乎是飘着进的客厅。
“回来啦？”
阮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闻声回头。
一眼就瞧见女儿不同寻常的神态。
眉眼含春，嘴角带笑，连走路都带着一股雀跃的劲儿。
再定睛一看，女儿衣领上多了一枚从没见过，精致闪亮的银杏叶胸针。
阮母心里立刻明镜似的。
她放下遥控器，笑眯眯地招手：
“夏夏，过来坐。”
“跟小纪出去玩了？玩得这么开心？”
阮知夏这才从甜蜜的晕眩中稍稍回神。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到妈妈身边，声音都带着甜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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