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保宁走后,裴赫卿回到房间,顿感一切都不真实,便唤来德贵。
问道:“你可知翊王殿下遭受何等苛责?那日的朝堂到底怎么回事?
德贵有点犯难:“世子,您都不知道奴才上哪知道去?奴才去帮您打听打听。
“那你快去。
半个时辰过后,德贵一路小跑过来说:“世…子,奴…才打听到了。
“你慢着点,给你点茶水喝,你先缓缓。
德贵接过茶碗,将茶水一饮而尽:“奴才买通了东宫的侍卫说,翊王入狱之后,大理狱受东宫那边的指使,动辄鞭刑拷打,那日姜小姐去的时候,便已经浑身是伤了。
裴赫卿起身来回踱步:“保真?翊王再不济也是皇子,他们岂敢…
“去找三两人和带上父亲的心腹去翊王府瞧瞧。
德贵惊恐地说:“世子您要干什么啊。
“一切话都多余,你无需过问,我也跟着你们去。
“不行,那里太危险了,世子还是不要前去才好。
“翊王与我乃是挚交,如今他蒙难,我怎可装作若无其事,去吧。
德贵作揖:“是。
半刻钟后,身后十二名勇毅侯心腹皆是黑衣劲装,腰间佩刀在灯笼光晕下泛着冷光。
德贵及其众人在裴赫卿面前作揖说:“世子,都预备下了,可以走了。
裴赫卿撩起衣摆,坐上马车,半倚在锦缎软垫上,玄色织金大氅垂落车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珏。
德贵跪坐在踏脚处,车厢外十二名心腹骑马环伺,玄铁长刀与马鞍碰撞出细碎声响。
马蹄踏碎青石板上的薄霜,一路疾驰至翊王府朱漆门前。
车夫在外面说:“世子,到了。
裴赫卿起身下车,一下子蹦到翊王府门前。
他背着手走在前面,德贵及其十二名心腹跟在后面。
王府内,侍卫们身披玄甲,腰间长刀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都给我搜仔细了,一分一毫也不能放过!太子殿下有令,若有藏匿包庇,格杀勿论!
喝令声震落梁间积尘,青玉香炉被掀翻在地,龙涎香混着瓷片碎响在厅中炸开。侍婢们瑟缩在廊柱后,绣鞋踩过满地狼藉。
裴赫卿不禁耳语:“太子这是赶尽杀绝,这还是亲兄弟呢…
林海峰颐指气使地命令众人的同时,看到了一旁背手而立的裴赫卿。
他巴巴地迎上来:“哎呦,裴世子,您怎么来了?这腌臢地儿您小心着别脏了您的靴子。
裴赫卿有些不悦:“翊王府原来在林公公的眼中是个腌臢地儿,本世子的靴子再金贵,也比不过翊王殿下是皇后娘娘嫡次子的身份。
“是是是,是奴才嘴上没个把门的。
裴赫卿走近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林海峰上方,他掐住他的脖子说:“哼!不过一朝失势,那些个阿猫阿狗便忙着捧高踩低,也不怕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他另一只手指着林海峰说:“如今这般落井下石,也不想想他日风水轮流转,就不怕报应不爽,死于非命?
他松开掐他的手:“自古太子之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坐针毡、步步惊心,子不类父,父厌之,子若类父,父疑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这太子之位,哪里是常人能坐得稳、坐得好的?
“世子殿下,您慎言…
裴赫卿不屑地说:“小爷从小就是这性格,怎么?老皇帝在时就因着小爷的这性格,还多加赞赏,你倒有异议了?
林海峰跪下求饶:“奴才每念及太宗皇帝,便涕泗横流!轻徭薄赋,救百姓于饥寒;开疆拓土,安邦国于乱世。他的恩泽如日月高悬,他的功德与山河同寿,奴才愿生生世世铭记陛下恩情,世子的话让奴才恐慌至极!
“希望如此,且看那位太子殿下,风光背后不知藏着多少算计与阴谋。希望他能有那个本事,永远稳稳当当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吧!可别到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让人白白看了笑话!
“是…
裴赫卿把玩着腰上缀着的玉佩说:“把常顺那个狗奴才叫来,本世子有话要问。
常顺躬身答道:“常顺在里屋洒扫,奴才这就把他叫来?
“时恩呢?
“世子殿下,时恩被太子殿下带去东宫问话了。
裴赫卿看了一眼他的心腹,不禁冷笑道:“时恩为何去问话?
“殿下糊涂了不是,翊王犯了案,时恩作为贴身侍婢怎么能不去问话呢?
“呵,时恩和常顺同等伺候翊王,怎么还有分别呢?莫非常顺是你们安插在翊王身边的人,所以不去问话?
林海峰假笑说:“照例也是要问话的,只是这翊王府无人照看。
“堂堂一个王爷的府邸也会失窃了不成?罢了罢了,把常顺那个狗东西给本世子叫过来,有话要问。
“世子,常顺有活要做,您要不等会儿,我给您送过去。
裴赫卿转而盯着他:“我说了,我这就要,搜。
他广袖一挥,数十名黑衣暗卫如鬼魅般自廊下现身,腰间软剑映着灯笼的光晕泛着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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