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以后,阳光愈发炽烈,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霍霆洲的办公室里投下斑驳的光影。霍霆洲依旧站在窗前,身姿笔挺却难掩周身的疲惫,眼神凝重地望向窗外。中京市,这座承载了近六百年封建王朝国都历史的城市,在此时的阳光照耀下,厚重而沉稳的气息中多了几分燥热。向左望去,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繁华的商圈人流涌动,车辆鸣笛声此起彼伏,尽显都市的蓬勃活力;向右远眺,那代表皇家威严的琉璃瓦与朱红城墙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以往霍霆洲最得意的就是俯瞰中京,仿佛权力和财富的顶峰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不过最近他的心情糟糕透顶,内心被烦躁的情绪填满,完全没有了往日欣赏景色的心情,正如同这窗外渐渐升高的气温。自从华国国家新一届政府领导班子上台后,便大力推进反腐工作,起初他以为不过是走走过场、喊喊口号,可没想到这一届政府却动了真格。从年初开始中央巡视组已经陆续进驻了 20 多家金融单位,开展审查审计工作。昆仑集团作为投行龙头,与银监会、国开行以及各大银行有着千丝万缕的业务联系,他们被查,自己肯定紧张。
在过去,昆仑集团与这些机构的合作模式多样。什么“跑部钱进”、“盯关跟”都是基操,在与银监会方面,一般会通过一些灰色操作,提前获取监管政策的动向,以便及时调整业务策略,规避监管风险。在与国开行的合作中,也曾利用虚假项目申报等方式,套取政策性贷款,用于高风险的投资项目。和各大银行的业务往来则更为频繁,一般通过伪造财务报表、关联交易非关联化等手段,从银行获取大量低成本资金,再将这些资金投入到高收益但风险极高的领域,赚取巨额利差。
可如今中央这一举措,使得原本能够开绿灯的项目纷纷被搁置或暂缓。更糟糕的是,已经有迹象表明,相关部门开始对各种坏账以及不良资产进行彻查,大有寻根溯源、一查到底的架势。根据《银行业监督管理法》《商业银行法》等相关法律法规,这些违规操作一旦被查实,昆仑集团将面临巨额罚款,相关责任人还可能承担刑事责任,如骗取贷款罪、违规发放贷款罪等,最高可判处有期徒刑。
当年,昆仑集团的 “十二金仙” 各展神通,才在竞争激烈的投行领域杀出一条血路,这才让原来的中京市昆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从一家投行新秀迅速崛起成为华国昆仑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并成为投行业执牛耳者。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各种违规操作。然而,谁也没料到中央此次反腐的决心如此坚定。霍霆洲已经收到风声,中央巡视组所到之处,问题官员纷纷落马,有问题的企业也陷入困境,各部委、各省市党政两套班子以及各大国央企作为反腐的第一批对象,整个官商氛围风声鹤唳。
当然,这对于那些真正清正廉洁、问心无愧的单位和个人来说,并无影响,他们依旧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发光发热。但对于昆仑集团来说,早年那些见不得光的操作,是否会在这次反腐浪潮中被揭露出来,实在难以预料。霍霆洲甚至一度萌生了除了特别重要、必须由他亲自落地的项目外,先到国外去避避风头的想法。可还没等他付诸行动,霍思政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又将霍家推到了风口浪尖。而他,作为霍家家主以及昆仑集团的实际掌控人,这双重身份让他彻底暴露在聚光灯下,无所遁形,此刻的他,想跑都跑不了。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棒子国仁合国际机场,阳光透过头等舱休息室的玻璃窗,洒在霍思政身上。他正悠闲地坐在沙发里,身着一身名牌休闲装,脚上蹬着一双限量版运动鞋,整个人显得轻松惬意。面前的小桌上,摆放着一杯鲜榨果汁和一个精致的果盘,里面装满了各种新鲜水果和小点心。他戴着一副时尚的无线耳机,眼睛盯着面前的平板电脑,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一部热门电影。他所乘坐的这架航班,是从港城起飞,经停棒子国,然后转机飞往鹰国淘金山的。由于这段时间疫情的影响,航空公司增加了消杀要求,原本只需技术经停的航班乘客无需下机,半小时至一小时即可起飞,现在需要乘客下机换乘,换乘时间大约为 3 小时。作为头等舱的乘客,霍思政自然享受着航空公司最顶级的服务。他一边惬意地喝着果汁,吃着点心,一边看着电影,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哪里像是在外逃,分明就像是去度假的。
华国的富豪们在国内积累了财富后,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在海外购置房产,霍家也不例外,自然在全球很多豪宅区壕掷万金购置了房产。在鹰国知名的华人购置豪宅的热门地区,如加州淘金山、洛梦顿,以及约克城的曼合顿、长滩等地,霍家都购置了豪宅。霍思政计划着一边游玩,一边将自家在鹰国的这些豪宅都住上一遍。他还打算邀请一些当地的华人朋友以及鹰国朋友,举办一些别开生面的泳池派对。这些派对的规模和形式,是他在国内除了曾经闻名一时的海天盛宴外,其他地方想都不敢想的。当然,海天盛宴举办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屁孩,只能听着那些知情的伙伴私下炫耀时提起过,让他一度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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