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壶蒙顶毛峰,再来一碟椒盐瓜子。”罗恩淡淡说道,从怀中取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铜钱边缘磨得发亮,显然是经常使用,上面还沾着一丝淡淡的草药香,是他前些日子采集药材时蹭上的。
“好嘞!客官您稍等!”店小二麻利地收起铜钱,指尖在钱袋上蹭了蹭,转身朝着后厨喊了一声,“一壶毛峰,一碟椒盐瓜子——要现炒的!”随后便快步去准备茶水,白毛巾在肩上晃得像只白蝴蝶。
罗恩端坐在梨木椅子上,椅子的扶手被磨得光滑,带着岁月的温度。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的河景——河面波光粼粼,几艘乌篷船缓缓驶过,船夫撑着长篙,竹篙插入水中时溅起细碎的水花,水珠在阳光下像珍珠般滚落;船夫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川渝小调,调子悠扬,带着江水的绵长,歌声随着风飘得很远,偶尔被岸边的犬吠打断,却更添几分野趣。
可实际上,他的“空间感知”早已悄然展开,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茶馆。作为“生命主宰”,罗恩对“炁”的感知远超常人,此刻,他的感知如同细密的丝线,轻轻缠绕在茶馆里每一个人的身上:
邻桌两个商客,一个肥头大耳,一个瘦高精干,体内只有微弱的凡俗之气,炁息松散得像一团棉絮,显然是从未接触过修行的普通人,正低声讨论着南下的货价,时不时伸手比划,手指上沾着算盘珠子的铜锈;
说书人身形消瘦,颧骨凸起,眼窝深陷,体内却有一股不算雄厚但颇为凝练的炁,炁息循着经脉缓慢流转,像一条小溪在石缝里流淌,应该是个入门不久的散修,靠着说书赚些盘缠,偶尔还会偷偷运转炁息缓解喉咙的干涩;
斜对面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腰间鼓鼓囊囊,像是藏着单刀,体内的炁带着一丝凶戾,像淬了毒的刀刃,隐隐透着血腥味——罗恩甚至能感知到他们炁息里夹杂的几缕不同人的炁息残留,想必是做过不少打家劫舍的勾当,此刻正低头喝着闷酒,时不时警惕地扫向周围,像是在提防什么;
还有角落里一个穿素衣的妇人,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根银簪,炁息温和却暗藏韧性,像一根绷紧的棉线,手指关节处有薄茧,像是常年握针,或许是个擅长暗器的女修,正低头绣着一个荷包,银针在指尖翻飞,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这些人的炁息或强或弱,或正或邪,都逃不过罗恩的感知,却也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此行的目的是打探许新和董昌的消息,之所以在茶馆停留,一是为了歇脚解渴,二是想从这些往来的江湖客口中,捕捉一些关于唐门的蛛丝马迹——毕竟临江镇紧邻唐门势力范围,往来的异士大多会谈论些江湖传闻,或许能从中找到有用的线索,比如唐门近期的动向,或是许新、董昌的行踪。
就在罗恩的感知在茶馆里缓缓扫过,准备重点关注那两个凶戾汉子时,一股特殊的炁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突然闯入了他的感知范围,让他的感知丝线微微一颤。
那股炁息来自茶馆最里面的一个角落,被周围喧闹的人声和杂乱的炁息层层掩盖着,若不是罗恩的感知如同发丝般敏锐,恐怕很难发现。它极淡,像是被刻意压制到了极致,仿佛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稍不留意就会消散;可细细感知,却又异常凝练,像一块被粗布包裹的精铁,虽不显眼,却藏着惊人的质感——那是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纯粹,没有半分杂质。
更特别的是,这股炁的本质与罗恩所见过的任何流派都不同:它没有武当炁的中正平和,像正午的阳光般坦荡;没有少林炁的刚猛浑厚,像山岳般沉重;没有唐门炁的阴鸷诡谲,像毒蛇般暗藏杀机;更没有散修炁的松散驳杂,像野草般杂乱。它带着一种独特的“机变”与“绵长”——像是山间的溪流,看似平缓无波,却能在遇到岩石阻碍时,灵活地绕开,继续向前流淌;又像是老藤,看似柔弱,却能紧紧缠绕着树干,绵延不绝,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罗恩心中一动,目光下意识地朝着那个角落望去,像被磁石吸引般,再也挪不开。
只见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修士,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褂子的料子是最普通的土布,领口处缝着一块补丁,补丁的布料是深蓝色的,与褂子的灰白色有些许差异,显然是从旧衣服上拆下来的;裤脚随意地卷起,露出一截沾着泥土的小腿,皮肤是常年日晒的黝黑,带着几分健康的光泽,小腿上还沾着一片草叶,像是刚从田埂上走来;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草鞋,草绳已经磨得有些松散,鞋尖处甚至露出了一截脚趾,脚趾甲修剪得整齐,看得出来是个爱干净的人。
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与茶馆里那些衣着光鲜、腰挎刀剑的江湖客格格不入,像一株长在田埂上的野草,平凡却倔强,带着一股未经雕琢的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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