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门的山门,如一尊沉寂千年的巨兽,盘踞在云雾缭绕的青峰之巅。青灰色的石墙被岁月浸出深浅不一的苔痕,山门之上,“三一门”三个鎏金大字历经风雨洗礼,依旧透着几分古朴威严。往日里,这里是与世隔绝的清修净土——山门前的青石板道蜿蜒向上,常年落着松针与枯叶,踩上去沙沙作响;两侧的古松高达数丈,苍劲的枝干斜插云霄,松涛阵阵,如天地低语;偶有灵鸟掠过,鸣声清脆婉转,却也带着几分疏离的清幽,整个山谷安静得能听见露珠从松针滑落的细微声响。
可自“生命主宰”的名号随着秦岭一战的余波,如潮水般席卷整个修真界与凡俗人间后,这方沉寂了数百年的净土,竟一日比一日喧嚣,渐渐染上了尘世的烟火与焦灼。那名号像一粒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层层扩散,从修真界的各大宗门,到凡俗王朝的市井街巷,无人不知三一门有一位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绝世医仙。
正如掌门左若童先前预料的那般,主角的传说如长了翅膀的鸿雁,飞遍了五湖四海,甚至传到了边陲蛮夷之地。起初,山门前只是零星出现几个身影——多是些在修真界辗转多年,身受诡异创伤却久治不愈的异人。他们或拄着粗糙的木杖,步履蹒跚,裤管下露出的脚踝缠着渗血的布条;或面色青黑,嘴唇发紫,隐有剧毒缠身,呼吸间都带着微弱的黑气;或衣衫褴褛,身上带着被邪祟抓伤的狰狞伤口,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腐臭。
这些人大多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在山门前徘徊,不敢贸然上前惊扰。他们或蹲或坐,远远望着那扇紧闭的朱漆山门,眼神里满是忐忑与希冀,像迷途的旅人在无边黑暗中,执着地寻找最后一点微弱的光。
有个来自南疆的修士,名叫阿吉,左半边身子布满了暗红色的咒印——那咒印如扭曲的毒蛇,盘踞在他的肩颈、手臂之上,每一寸皮肤都被咒印侵蚀得失去了光泽,偶尔还会如活物般微微蠕动,带来钻心的疼痛。每到月圆之夜,咒印便会灼烧不止,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刺他的骨头,痛得他几欲癫狂,好几次都想挥剑斩断自己的左臂,却被同门拦下。他曾求遍南疆的巫医,喝下过腥臭的毒虫汤;也曾跋涉千里,求见中原的丹师,耗费重金购买解毒丹药;甚至不惜闯入凶险万分的“万蛊窟”,寻找传说中的“解咒花”,却终究未能根除咒印。
当他在破庙里蜷缩着,听一个路过的云游修士说起“生命主宰”的传说时,早已心如死灰的他,眼中竟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他变卖了身上仅有的一枚下品法器——那是他已故师父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换了些盘缠,一路乞讨着赶来三一门。途中,他数次因咒印发作而昏厥,全靠路人的微薄施舍才勉强撑到山脚。抵达山脚下时,他已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靠着一块冰冷的巨石坐下,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反复默念着:“生命主宰……求您……求您救救我……”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一丝不容动摇的执着。
可这般零星的求医者,不过是这场喧嚣的序幕。没过几日,山门前的人影便如雨后春笋般多了起来,且越来越密集。先是修真界的修士们结伴而来——他们或三五成群,身着统一的宗门服饰,腰间挂着制式佩剑;或带着师门晚辈,一脸凝重地叮嘱着什么;行囊里大多装着给三一门弟子的薄礼,或是几瓶精心炼制的丹药,或是几块罕见的矿石,希望能借此求个通传的机会,早一点见到“生命主宰”。
紧接着,凡俗人间的百姓也开始循着传说,源源不断地涌向三一门所在的山脉。他们没有修士的腾云驾雾之能,只能靠着一双脚,一步一步地跋山涉水——有拖家带口的农户,皮肤黝黑的男人背着身患绝症、气息奄奄的妻子,妻子的脸颊凹陷,嘴唇毫无血色,头无力地靠在男人的背上;年幼的孩子手里攥着几颗刚从地里摘的野果,小脸上满是疲惫,却依旧紧紧跟着父母,脚上的布鞋早已磨穿,露出的脚趾上满是血泡,每走一步都疼得皱起眉头。
有形容憔悴的老母亲,头发花白,用一根破旧的木簪挽着发髻,怀里抱着骨瘦如柴的幼子。孩子得了一种怪病,浑身皮肤溃烂流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连皇宫里的太医都摇头叹息,说“活不过三日”。可这位母亲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从千里之外的京城赶来,一路上不知流了多少眼泪,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核桃,怀里的孩子偶尔发出微弱的呻吟,她便立刻低下头,用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孩子的额头,嘴里喃喃地安慰着:“儿啊,再坚持坚持,咱们马上就能见到活神仙了……”
还有些被恶霸欺凌、身中奇毒的商贩,面色蜡黄,嘴角挂着一丝黑血,手里紧紧攥着被撕碎的账本;被瘟疫席卷、侥幸存活却落下病根的流民,衣衫褴褛,身上裹着破旧的麻布,咳嗽声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像要把肺咳出来;甚至有一些因意外失去肢体的工匠,拄着自制的木腿,一瘸一拐地往前挪,眼神里满是对正常生活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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