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姐点点头,迈步走进院子,脚步轻盈得像一片羽毛,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的目光在院中缓缓扫过,掠过老槐树、石桌、月季,最终落在石桌上放着的一根竹笛上,脚步微微一顿。那根竹笛约有两尺长,笛身是天然的浅棕色,泛着温润的光泽,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无数次;笛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在笛尾刻着一个小小的“溪”字,是陆砚辞的手书,字体清隽,带着一丝飘逸;竹笛旁边放着一块白色的绒布,绒布上绣着细密的纹路,显然是平时用来擦拭保养的。
菲姐走过去,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先轻轻碰了碰笛身的“溪”字,指腹感受着木质的纹理和刻字的凹凸感,像是在触摸一段旧时光,然后才轻轻拿起竹笛——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笛身时,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她将竹笛凑到眼前,仔细观察着笛身的纹路,又轻轻转动笛子,感受着竹材的质感,甚至凑近闻了闻,空气中似乎飘出一丝淡淡的竹香。随后,她将笛孔对准唇边,微微侧头,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深吸一口气,随意吹出了一段旋律。
笛声空灵悠远,如同青溪河水在春日里缓缓流淌,又似山间清风轻轻拂过竹林,正是《青溪谣》的前奏。音符从笛孔中溢出,带着一丝清润的水汽,绕着院中的老槐树打了个转,又飘向远处的稻田,与午后的阳光交织在一起,美得让人屏息。院中的吉他声早已停下,只有笛声在空气中流转,连风都似乎放慢了脚步,静静地听着。
笛声渐渐停下,菲姐放下竹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语气里多了几分真诚的赞叹,不再像之前那般清冷:“你这笛子,音色很特别,润而不燥,像浸过清泉的玉石,带着一股天然的灵气。比我在录音棚里用过的那些造价不菲的道具笛子强多了——那些笛子虽然材质名贵,却少了这份自然的质感,多了人工打磨的匠气,吹出来的声音总是少了点温度。”
陆砚辞走过来,看着那根竹笛,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像是在看一个老朋友,解释道:“这笛子是前年在青溪村后山的竹林里选的料。那片竹林很偏,很少有人去,我当时走了大半天,才挑到一棵生长了三年的老竹——三年的竹子不嫩不老,纤维紧实,音色最稳,不会太脆也不会太闷。砍下来后,我自己慢慢打磨的,先去皮,然后放在阴凉处阴干了两个月,避免开裂,之后再一点点修形、钻孔,光是调整笛孔的大小和间距,就花了一个多月,前后总共花了三个多月才算完工。而且那片竹林靠近青溪河,竹子常年浸润在河的水汽里,木质里含着自然的水汽,音色自然会软一些,少了几分火气,多了点清润的质感。”
菲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尖再次轻轻划过笛身的纹路,像是在感受竹子里藏着的青溪水汽和陆砚秋打磨时的心意。随即,她拿起竹笛,将录音设备箱放在石桌上,动作轻柔地打开——箱子里面铺着黑色的绒布,专业麦克风、便携式声卡、录音笔、音频线整齐地摆放在固定槽里,甚至还有一块小小的清洁布,设备摆放得一丝不苟,连音频线都缠绕得整整齐齐,可见她的用心。陆砚辞会意,弯腰抱起石桌上的“知音”吉他,手指轻轻拨动琴弦,试了试音,旋律依旧温暖;程砚秋也拿起旁边的备用吉他,调整好坐姿,对着两人点头示意,嘴角带着期待的笑意。
三人相视一笑,没有任何排练,也没有多余的交流,仿佛早已达成了默契,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见面就找回了当年的熟悉感。菲姐将竹笛凑到唇边,陆砚辞和程砚秋同时拨动吉他弦——空灵的笛声率先响起,像山涧初融的泉水,带着一丝清冽的凉意,缓缓流淌;紧接着,陆砚辞的吉他和弦随后跟上,沉稳得像山岩,托着笛声向上;程砚秋的吉他旋律穿插其间,灵动得像林间的小鸟,时而和笛声应和,时而与和弦交织。三人即兴合奏并哼唱起《青云问道》的插曲片段,没有歌词,只有菲姐清冷的吟唱、程砚秋温柔的和声,以及吉他与竹笛的伴奏。
菲姐的吟唱如同云端的仙鹤鸣叫,清冽而悠远,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却又在尾音处藏着一丝温柔;程砚秋的和声像是春日的微风,温柔而绵长,轻轻包裹着菲姐的吟唱,像一层柔软的纱;陆砚辞的吉他和弦沉稳如山,为整个旋律打下坚实的基础;程砚秋的吉他旋律灵动如水,时而跳跃,时而舒缓;竹笛的音色则像一条穿梭其间的溪流,将所有声音串联在一起,形成一幅层次分明的声音画卷。阳光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青石板上,像一幅流动的剪影。空气中的旋律如同有了生命,绕着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流转,院中的老槐树叶子轻轻晃动,像是在跟着节奏打拍子;粉色的月季花瓣微微颤动,落下一片细小的花瓣,飘落在石桌上的乐谱上,像是为这段旋律添上了一枚小小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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