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在宫城太安殿那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气氛显得格外凝重。昏黄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微弱的噼啪声,仿佛在诉说着夜的寂静。
裴文锦静静地坐在对面,目光低垂,脸上的皱纹在烛火的映照下愈发明显,那苍老的面容透露出一丝落寞与无奈。他就那样一言不发地坐着,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
而政乾沐虽看似在专注地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但他的眼神却时不时地偷偷扫视着对面这位沉默的老者,心中满是狐疑与揣测。
时间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一个多钟头过去了。政乾沐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不耐烦,无奈地开口提醒道:
“裴卿,你来朕这里已然一个多钟头了。此刻时候不早,朕还要休息。倘若你有要事相商,不妨明日早朝之上再行上奏吧。”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悦。
然而,裴文锦仿佛充耳不闻,依旧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半夜前来此处并非有什么明确的目的,而仅仅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的表情平静如水,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政乾沐似乎终于明白了裴文锦的来意,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责备:
“裴卿,朕这么做,实则是在干预天机仪,试图放缓那一天到来的节奏。可你呢?为了抗衡朕,竟然还将你的弟子派了出去。”
可看那依旧不为所动的裴文锦,政乾沐不禁再次开口:
“罢了罢了,这些暂且不提。可你这大半夜的,究竟要在朕这里耗到何时才肯罢休?”说着,他猛地一把合起手中的书籍,那“咚”的一声闷响,仿佛是他心中不满情绪的宣泄。
听到政乾沐无奈且不满的声音,裴文锦终于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政乾沐,缓缓开口道:“陛下既然知道臣因何而来,不如卖臣一个薄面,就此放他离去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政乾沐闻言,眉头瞬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紧紧地盯着裴文锦,质问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仿佛不敢相信裴文锦会说出这样的话。
见陛下不再揣着明白装糊涂,裴文锦索性直言正论道:
“陛下,天机仪不过是一门物件而已,它所能提供的,仅仅只是参考之价。倘若错改其布局,行不义之举,最终引发的灾祸,恐怕就连我们都难以承受啊!”他的声音慷慨激昂,充满了忧虑与担忧。
听着裴文锦的良苦用心,政乾沐在其话音刚落之际,便立刻果断地否决道:“朕不知道天机仪的预言是真是假!朕只知道,若是不加以干涉,最终的预言将会吞没我们所有人,包括命运本身!”他的声音斩钉截铁,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固执。
看着政乾沐如此执着固执的模样,裴文锦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失望地说道:“唉,陛下。你太令臣失望了……”说完,他猛地站起身来,重重地摔门而去,那门“砰”的一声关上,仿佛宣告着这场对话的彻底破裂。
政乾沐静静地坐在原地,感受着房间重新回归寂静。过了不久,他终于有所动作。只见他缓缓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踱步来到了书架前。
将手中的书籍轻轻放回书架之后,他伸手熄灭了烛火,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随后,他默默地退出了御书房,只留下那寂静的房间在黑暗中独自沉默。
京城远处,在那幽深的密林中。
哲舒桐与张忠短时间内已经交手了不下数十回合。两人的身影如鬼魅般在树林中穿梭,剑影闪烁,风声呼啸。
终于,两人同时停了下来。哲舒桐手持佩剑,看着对面从未使出过全力的张忠,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将佩剑缓缓收起。
他整了整衣衫,简单地行了一礼,说道:“一个钟头的时间,恐怕师弟早已走远了不少距离。”
礼毕,他缓缓抬头看向张忠,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问道:“大仕还要继续玩么?”
看着哲舒桐此时此刻行那虚情假意的礼节,张忠没来由地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未尝不可!”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还是默默地收回了佩剑,仿佛已经看清了此刻的局势。
哲舒桐见状,微微一笑,随后他的身影如泡沫般缓缓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而这时的张忠也察觉到了重归现实的真实感。他转头看了一眼马车离开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随后,他转身向着京城的方位踏空飞去,那身影在夜空中迅速消失不见,只留下树林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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