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暂代北营统领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禁军上下激起不小的波澜。有人敬佩他的胆识,也有人忌惮他的铁腕——毕竟,北营是外戚势力盘桓多年的地盘,他接手的,何止是一支军队,更是一堆棘手的烂摊子。
永巷西偏殿的窗台上,新换了一盆开得正盛的雏菊,是卫凛让人送来的。青禾每日细心浇灌,看着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总忍不住感叹:“这花长得真好,像有人特意照料过似的。”
喵千岁坐在案前,翻看青禾从藏书阁借来的《兵法辑要》,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她知道,这盆花不仅是问候,更是平安的信号——卫凛在北营站稳了脚跟。
“姑娘,您最近总看这些书,看得懂吗?”青禾好奇地凑过来,指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注解,“这些字看着就头疼。”
“看不懂也得看。”喵千岁指尖划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八个字,眸色沉静,“如今卫大人在明处冲锋,我们在暗处,总得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
北营的账本她看过,亏空的粮草绝非个小数目,背后牵扯的外戚官员怕是不在少数。卫凛要彻查,无异于与整个外戚集团为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卫凛身边的亲卫小李子,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喵姑娘,不好了!卫大人……卫大人被人陷害了!”
喵千岁心头猛地一沉,手中的书卷“啪”地掉在地上:“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刚才刑部来人称,在卫大人的住处搜出了……搜出了与外戚私通的信件,还有一箱金银!”小李子急得满脸通红,“他们说卫大人是假意查案,实则与外戚勾结,还说……还说要请陛下治他的罪!”
喵千岁的指尖瞬间冰凉。这是明晃晃的栽赃!卫凛刚接手北营,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出手,显然是想一击致命,将他彻底钉死在“通敌”的耻辱柱上。
“信件和金银是真的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追问关键。
“怎么可能是真的!”小李子急道,“卫大人的住处每日打扫,除了属下几人,谁也进不去!定是有人趁昨夜换岗时偷偷放进去的!”
昨夜换岗……喵千岁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北营的换岗时间是卫凛亲自定下的,除了他的心腹,便是……皇后那边安插的人。
是皇后!她不仅没收敛,反而借着外戚的手,想一箭双雕——既除掉卫凛这个眼中钉,又能坐实外戚与禁军勾结的罪名,好让新帝彻底对卫凛失望。
“青禾,取我的令牌来。”喵千岁当机立断,“小李子,你立刻去北营,告诉卫大人,稳住阵脚,不要自乱方寸,更不要主动去见陛下,我自有办法。”
她将那枚青铜令牌塞给小李子:“拿着这个,他会信你。”
小李子接过令牌,虽然不解,但看到喵千岁镇定的眼神,心头莫名安定下来,匆匆离去。
“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青禾吓得声音发颤,“连卫大人都被陷害了,我们……”
“慌什么。”喵千岁捡起地上的书卷,拍了拍灰尘,“他们能栽赃,我们就能翻案。”
她走到案前,铺开信纸,提笔蘸墨,这次却不是写给陛下,而是写给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太医院的张院判。
张院判曾受太傅恩惠,为人正直,是少数在宫中还念及旧情的人。她记得父亲札记里提过,张院判擅长辨识笔迹真伪,对各种墨汁纸张也颇有研究。
信写得很短,只说有要事相求,望他借故来永巷一趟。写完,她交给青禾:“想法子亲手交到张院判手里,千万别让旁人看见。”
青禾虽疑惑,却还是依言去了。
殿内只剩下喵千岁一人,她走到窗边,看着那盆雏菊,指尖轻轻抚过花瓣。卫凛,你一定要撑住。
半个时辰后,张院判果然来了,借口给“体弱的宸嫔”请脉。他须发皆白,眼神却依旧清亮,进屋后屏退左右,才低声道:“姑娘有何吩咐?老臣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张院判,”喵千岁郑重地福了一礼,“我想请您帮我看一样东西——一封信,能否看出是伪造的。”
张院判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可以试试。但老臣需要看到原信。”
“原信在刑部,我会想办法让您看到。”喵千岁压低声音,“今日午时,刑部会押送卫大人去御前对质,届时您只需以‘给犯人诊脉’为由,靠近卫大人,他会想办法让您看到那封信。”
这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连张院判都会被牵连。但事到如今,她已别无选择。
张院判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想起太傅的知遇之恩,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老臣信你。”
送走张院判,喵千岁的心依旧悬着。她不知道卫凛能否领会她的意图,更不知道张院判能否看出破绽。
午时将至,宫道上果然传来了喧哗声。喵千岁站在廊下,远远看到一队禁军押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是卫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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