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内门的旨意由宗主亲自颁布。当喵千岁接过那枚刻着青云宗徽的内门令牌时,阳光正好透过大殿的雕花窗棂,在令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冰凉的金属触感里,仿佛藏着沉甸甸的分量。
“喵千岁,你七系天灵根罕见,悟性更是难得,”宗主是位面容和蔼的老者,目光里带着期许,“入了内门,当戒骄戒躁,潜心修行,莫负这身天赋。”
“弟子谨记。”喵千岁躬身行礼,姿态不卑不亢。
站在一旁的白长老脸色阴沉,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天赋再好,心性不定也是枉然。宗主,依老身看,还是让她先跟着外门执事多磨磨性子为好。”
这话说得刻薄,明着是打压,暗着是不想让她拜入其他长老门下。柳如烟站在白长老身后,得意地看着喵千岁,仿佛已经笃定她会被刁难。
喵千岁还没开口,云师兄忽然上前一步,淡笑道:“白长老多虑了。喵师妹在考核中进退有度,可见心性沉稳。况且,七系天灵根需得细心引导,若埋没在外门,岂不可惜?”他看向宗主,“弟子愿引荐喵师妹入清玄长老门下,清玄长老精通杂学,想必能因材施教。”
清玄长老是宗门里出了名的散淡,常年闭关,很少收徒,但辈分极高,连宗主都要敬他三分。由他出面,白长老自然不好再反对。
宗主抚须笑道:“云师侄考虑周全,就依你所言。”
白长老脸色更差,却只能悻悻闭了嘴。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不敢再多言。
离开大殿时,云师兄递给喵千岁一枚玉简:“这是清玄长老居所‘听风小筑’的地图,他老人家性子随和,你只需每日卯时去请安即可,其余时间自行修行便可。”
“多谢云师兄。”喵千岁接过玉简,指尖再次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萦绕着一丝极淡的、不属于青云宗心法的灵力波动,像极了星尘带边缘的游离能量。
云师兄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收回手,笑了笑:“还有事?”
“只是觉得,云师兄的灵力……很特别。”喵千岁不动声色地说道。
云师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或许是修炼的功法不同吧。清玄长老的居所离这里不远,快去吧,别让老人家等急了。”
看着云师兄转身离去的背影,喵千岁捏紧了手中的玉简。这个云师兄,身上的秘密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听风小筑果然如其名,建在一片竹林深处,清雅幽静,只有一个扫地的小童在打理。清玄长老竟是个看上去不过三十许的青衣男子,正坐在竹下石桌旁煮茶,见她来,只是抬眼淡淡一瞥:“来了?坐。”
没有多余的寒暄,更没有考较功课,只是递过来一杯茶。茶水清冽,入喉回甘,竟带着安抚灵力的效果。
“你的事,云小子都跟我说了。”清玄长老慢悠悠地倒着茶,“七系天灵根,好是好,就是驳杂难精,寻常心法镇不住。这是我早年偶得的《混元诀》,你拿去练练,或许合用。”
一本泛黄的古籍凭空出现在桌上,封面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喵千岁翻开一看,里面记载的修行法门竟与星环上平衡星核能量的原理异曲同工,都是主张“万法归宗,阴阳调和”。
“多谢长老。”她心中一喜,知道这是真正的宝贝。
“不必谢我,”清玄长老摆摆手,“青云宗规矩多,派系杂,你性子刚,怕是少不了麻烦。记住,实力才是立足的根本,其余的,不必理会。”
喵千岁心中了然,这是在提点她提防白长老一脉。
接下来的日子,喵千岁便在听风小筑住了下来。清玄长老果然如传闻般散淡,很少过问她的修行,只是偶尔在她练剑遇到瓶颈时,随口点拨一句,却总能一针见血。
她修炼《混元诀》进步神速,七系灵力虽依旧驳杂,却能如臂使指,运转间浑然天成。剑法也越发精进,将青云剑法与星环的能量掌控之法彻底融合,创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招,灵动中带着雷霆之势。
内门的资源果然比外门好得多,灵泉、丹房、藏经阁都能自由出入。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复杂的人际关系。白长老一脉的弟子明里暗里总给她使绊子,藏经阁的管事故意藏起她要的典籍,灵泉边的弟子总在她去时“恰好”占满了位置。
柳如烟更是变本加厉,仗着白长老的势,在女弟子中散布谣言,说喵千岁是靠旁门左道才通过考核,还说她与云师兄关系暧昧,不知廉耻。
“喵师妹,你听说了吗?柳师姐说你……”林平如今也通过了外门考核,成了内门杂役,特意跑来告诉她,气得脸都红了。
喵千岁正在擦拭长剑,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说去。”
“可她们太过分了!”林平急道,“连清玄长老都被她们说成是‘收了个来历不明的妖女’!”
提到清玄长老,喵千岁擦拭长剑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可以容忍别人诋毁自己,却不能容忍牵连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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