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海水如同无数把钝刀切割着皮肤,意识在低温与缺氧中逐渐模糊。
伊森只记得塞拉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以及最后映入眼帘的一艘在风浪中颠簸破旧渔船
再次恢复意识时,伊森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滚烫的暖意从身下源源不断地传来,烫得他几乎想跳起来。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气息钻入鼻腔——那是海腥味、柴油味、烟草味,还有炖鱼的浓郁香气?
他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烧得滚烫的床上,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厚厚的大红牡丹花的棉被。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到塞拉斯就躺在旁边,同样裹着一床“国色天香”的被子,脸色苍白得像船底刮下来的贝类,但胸膛起伏平稳,显然也刚从鬼门关溜达回来。
一个洪亮得像在甲板上喊号子、带着浓郁海蛎子味的声音在旁边炸响:
“哎妈呀可算醒了,你俩这命可真硬实,再晚一屁溜儿捞上来,就得直接送火葬场唠唠嗑,然后扬海里喂鱼了 ”
伊森扭头,看到一个穿着油渍麻花的旧军大衣、皮肤黝黑粗糙却精神头十足的老大爷
正端着两个比脸还大的海碗走过来,碗里是奶白色的、咕嘟着热气的鱼汤,香气霸道地充斥了整个狭小的船舱。
“这…这是哪儿?”伊森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感觉全身骨头像散了架,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酸痛的抗议。
“哪儿?中国,大连湾外海俺们是‘辽大渔养588号’的 ”
老大爷把海碗往炕桌上一顿,碗底与木板碰撞发出“哐当”
“昨儿后半夜收最后一网,好家伙一网下去,死沉俺还以为捞着啥大鱼了,结果拉上来一看,嚯,捞上来俩大活人还是外国品种,你俩是让走私船给撇下来的?还是想偷渡结果船沉了?”
滚烫的电热毯:可劲儿烧把这俩冰碴子给俺烙透喽看给他们冻得,跟刚从冷库刨出来似的,邦邦硬。
牡丹花的棉被:咋?嫌俺花色太浪?没有俺这‘被中之王’给你俩焐着,这会儿你俩早跟阎王爷那儿报道了!知足吧。
海碗:趁热乎,赶紧造在俺们这圪垯,没有一碗滚烫鱼汤解决不了的寒气,要是有,那就两碗。
塞拉斯已经迅速恢复了冷静,他用中文回答:
“谢谢。我们…是海上遇险的…游客。” 这个借口在此情此景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游客?”
老大爷眯起被海风雕刻出的深邃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
尤其是塞拉斯那即便裹着花被子也难掩的、如同猎豹般挺拔身形和锐利眼神,以及伊森虽然虚弱但依旧敏锐,不断扫视周围环境的姿态。
“拉倒吧,你俩这身板儿,这眼神儿,说是游客谁信呐?俺看像…拍好莱坞大片的还是那种不用替身,亲自跳冰海的那种 ”
伊森:“……” 这大爷,眼光毒辣,想象力还挺丰富。
老大爷怀疑的内心:哼,俺在这海上漂了大半辈子,啥人啥船没见过?你俩指定有事儿不是普通银。
塞拉斯试图伪装成落难游客的僵硬表情:努力调动面部肌肉,试图挤出一个温和无害的微笑…效果堪比冰山开裂
既然被“救”了,就得接受“盘问”。
老大爷自称姓王,是这艘渔船的船长。
他一边看着两人狼吞虎咽地喝鱼汤
伊森是饿的,塞拉斯是出于补充能量的本能
开始了他的“审讯”。
“叫啥名儿啊?打哪儿来啊?”王船长点了根烟,眯着眼问。
“伊森。”“塞拉斯。”
“哟,这名儿起的,怪哩怪气的。你俩是…兄弟?”
王船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伊森差点被鱼汤呛到。
塞拉斯面不改色地回答:
“…朋友。”
“朋友?啥朋友能一块跳海?”
王船长显然不信,“我看你俩…长得也不像一家银啊?莫非是…那种…好朋友?”
他露出一个“俺懂的”的表情,还冲伊森眨了眨眼。
伊森的脸“唰”地红了,这次不是烫的。
塞拉斯握着碗的手紧了紧。
王船长手中的卷烟:吧嗒…吸一口烟雾缭绕中,看透一切…
伊森爆红的脸:大爷您别瞎说啊。内心:虽然…好像…也没全错…
塞拉斯周身骤降的气压:无声地释放冷气:拒绝回答此问题。
这时,船舱门帘被掀开,一个同样穿着厚棉袄、围着围裙、笑容爽朗的大妈端着个盘子进来,嗓门比王船长还亮:
“哎呦俺的老天爷这俩小伙儿真醒啦?快,刚出锅的海菜包子!猪肉大葱馅儿的管够”
盘子里是几个比拳头还大、白白胖胖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面香和肉香。
“这是俺老伴儿,你们叫她李大妈就行!”
王船长介绍道。
李大妈把包子往他们面前一推,看着塞拉斯苍白的脸,心疼地说:
“瞅瞅这脸白的,跟俺家刚粉刷的墙似的快多吃点,这还有蒜酱呢,就着吃,老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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