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沉重的孤独感,那仿佛背负着什么的眼神,那对“爱”的奇怪定义(升华)。
那坚决不接受任何新关系的态度,那仿佛凝固在时光里的衣着……
如果套用“心中有一位无法替代的逝者”这个前提,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之前所有的委屈、愤怒、不解,在此刻,似乎都找到了一个残酷的、却又无比合理的答案。
他不是讨厌她。 他可能是……无法允许自己“背叛”另一个存在。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她感到好受,反而带来了一种更深、更无力的绝望。
如果对手是活人,她或许还能竞争,还能不甘。
但如果对手是逝去的、被他永恒铭记在心的人……她又能如何?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横亘在她与他之间那道几乎无法逾越的、名为“过去”的鸿沟。
甘露寺蜜璃见蝴蝶忍陷入沉默,以为她在难过,连忙试图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那些浪漫小说里的桥段——来安慰她,但说着说着,自己反而先困惑起来,小声嘟囔道:
“不过现实好奇怪啊……”
她歪着头,粉绿色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小说里面,都是女主人公失去配偶后,又遇到了新的男生,被温柔治愈,走出阴影,迎来新的幸福……”
她对比着现实,语气里带着一种天真的违和感: “现实却倒过来了……真奇怪。”
在她看过的无数故事里,承受着丧偶之痛、需要被拯救和温暖的,通常是女性角色。
而此刻,在现实中,那个看似强大、冷漠、深不可测的后院先生,却仿佛扮演了故事里“被困在过去”的那个角色。
而一向坚强可靠的忍小姐,反而成了试图“拯救”却屡屡碰壁的一方。
这种角色的“错位”,让她感到一种源于认知差异的困惑和微妙的不公平。
她这句无心的话语,却像另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蝴蝶忍心中那层刚刚凝结的、名为“理解”的薄冰。
是啊,现实就是这么奇怪,这么……不公平。 她甚至连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她面对的,不是一个可以被打动的活人,而是一座他亲手为自己修筑的、坚不可摧的、供奉着回忆的坟墓。
蝴蝶忍没有回应,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嘴角那抹习惯性的微笑,在此刻显得无比苍白和疲惫。
现实不是小说。 而她,似乎也不是那个能轻易改写别人故事结局的女主角。
甘露寺蜜璃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那摞被退回的钱袋,手指无意间勾开了标明“五倍工资”的那个钱袋的系绳,好奇地往里瞥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她瞬间惊觉,粉绿色的眼睛瞪得溜圆,猛地捂住嘴,压低声音惊呼道:
“忍、忍小姐!这……这五倍里面的钱……是你自己的私房钱吧?!”
她捏着钱袋,感觉分量和里面的钱币种类都与鬼杀队公款常用的形制不太一样,
“你、你还没给主公汇报呢!这根本是你自己垫的啊!”
“……”
蝴蝶忍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一瞬,随即化作一个极其尴尬的、试图蒙混过关的笑容,眼神有些飘忽。
“啊啦……被发现了呢。”
她语气轻松,试图轻描淡写。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走正式流程审批太慢了嘛……我就先垫上了。反正,最后不是也没送出去嘛。”
这个小小的意外插曲,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蝴蝶忍在那场危机中,为了让他进入险地,所付出的、远超职务范围的“私人”决心。
她甚至等不及总部拨款,动用了自己的积蓄,只为了能尽快促成他的行动。
这份急切,这份私自的投入,远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当时在她心中,他的“同意”是多么重要。
甘露寺看着蝴蝶忍那尴尬又试图掩饰的笑容,心里更加确定了——
忍小姐对那位先生,绝对、绝对不只是普通的同僚之情或者上司对下属的委托。
哪有人会为了一个“讨厌的”、“麻烦的”家伙,做到这个地步?
她默默地将钱袋系好,放回原处,没有再追问,但看向蝴蝶忍的眼神里,充满了“我懂了”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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