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选拔依旧在紧张的氛围中继续。医疗区内依旧忙碌,人手不足的情况并未缓解。
蝴蝶忍在短暂的休息后,很快重新投入工作。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很快便锁定了那个戴着滑稽笑脸面具、正在给一个少年固定夹板的身影——
波波塔塔维奇,他果然没走。
待到一轮紧急处理暂告段落,有了片刻喘息之机时,蝴蝶忍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波波塔塔维奇先生,请跟我来一下。”
他动作一顿,似乎想说什么,但蝴蝶忍已经转身走向营地边缘一处相对僻静的树荫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刚站定,蝴蝶忍便转过身,从袖中取出那个钱袋,在他面前晃了晃,紫眸直视着面具的眼孔,语气听不出喜怒:
“为什么没拿钱?”
她记得很清楚,钱袋被她塞到了手心。他完全有机会拿走他“应得”的三倍工资。
面具下传来他标志性的、带着点委屈和理直气壮的搞怪语调: “哎哟我的大人!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哪敢啊!”
他夸张地摊了摊手, “您又没说那个时候给!您当时睡得那么香,我要是自己动手拿,您醒来一口咬定我偷窃,那我这辛苦钱拿不到不说,还得被扣上个贼名,我找谁说理去?我波波塔塔维奇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规矩!”
他振振有词,将“不敢拿”的原因归结于对潜在风险的规避和自身“职业操守”,完美地回避了任何可能涉及“善意”或“体贴”的解读。
蝴蝶忍看着他,听着他这套滴水不漏的说辞,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这个人,总能找到最刁钻的角度来维护他那层“贪财怕事”的普通医生外壳。
她将钱袋递到他面前,语气平淡: “现在给你。昨晚的……陪聊费和……‘肩膀使用费’。”
后面那个词,她说得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却后退了半步,双手连摆: “别别别!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大人,咱们得按规矩来!昨晚是昨晚的价,现在是现在!这钱您先收着,等选拔彻底结束,咱们再按最终工时,白纸黑字,一笔一笔算清楚!免得日后扯皮!”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一个极其注重合同精神的生意人。
蝴蝶忍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她收起钱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想穿透面具,看清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
“随你吧。”
她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她走远,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面具下,或许有一丝无奈,或许什么都没有。
他调整了一下脸上那永恒的笑脸面具,也重新走向了需要他的伤员。
一场关于“工资”的交锋就此落幕,他依旧完美地扮演着“波波塔塔维奇”,那个贪财、怕事、有点小聪明、行为古怪但医术似乎还不错的临时医生。
至于他为什么不要那唾手可得的三倍工资,真正的理由,或许只有面具下的他自己才知道了。
正午过后,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
蝴蝶忍将所有紧急征调来的医生再次集合起来。
她站在众人面前,神色比之前更加凝重,目光扫过一张张疲惫却带着询问意味的脸(或面具)。
“诸位,情况有变。”
她的声音清晰而严肃。
“根据鎹鸦和隐部队的最新消息,在最终选拔的区域内,山林深处,还有相当数量的伤员因为腿部重伤,无法自行移动,被困在了里面。”
底下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无法移动,意味着他们不仅放弃了选拔,更成为了被困在牢笼中的活饵,随时可能被鬼发现、吞噬。
“我身为柱,受规则所限,绝不能踏入选拔区域干涉。”
蝴蝶忍的指甲微微掐入手心,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无力感。
“但是,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在里面活活等死,或者成为鬼的食物!”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恳切,试图唤起这些医生身为人父人母的共情:
“我知道,在场的各位,很多都有自己的孩子。请你们想一想,如果你们的孩子此刻正被困在那片黑暗的山林里,受伤、无助、等待着不知是否会到来的死亡,你们会是什么心情?”
这番话语确实触动了不少中年医生,他们脸上露出不忍和挣扎的神色,但一想到要主动进入那片危险的区域,眼神又充满了恐惧和犹豫——
他们大多是拖家带口的人,是家庭的支柱,不敢轻易涉险。
蝴蝶忍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了然。她不能强迫任何人去送死。
于是,她提出了一个更具体、也更无奈的条件,试图将风险和责任范围缩小:
“所以,我现在想问……”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请问……有没有……单身的医生?没有家室牵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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