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彻底笼罩了藤袭山,重伤区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弥漫的沉重与压抑。
忙碌一直持续到深夜。
临时拉起的电灯在夜风中摇曳,将医生和护理人员匆忙穿梭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帐篷上,如同无声的皮影戏。
痛苦的呻吟、压抑的哭泣、器械碰撞的声响、以及医生们简短急促的指令,交织成一片,构成了这片区域永不间断的背景音。
他们,这些戴着统一面具的医生,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在各个伤员之间奔波。
清创、止血、固定、用药……动作机械而高效,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汗水浸湿了口罩下的皮肤,也浸湿了白大褂下的衣衫,但无人停下。
他也在其中。
面具遮挡了他所有的表情,白大褂掩盖了他所有的特征。
他沉默地处理着分配给自己的伤员,手法精准利落,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效率。
他没有抬头张望,没有在意周遭的混乱,只是专注于眼前的伤情,如同在处理一件件亟待修复的物品。
而在营地的另一端,指挥中枢的帐篷里,蝴蝶忍的身影同样没有停歇。
她不断地与隐部队的负责人、与其他柱(可能通过鎹鸦通讯)、与后勤物资调配人员开会,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应对着层出不穷的问题——
药品短缺、重伤员转运、突发状况处理……她的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强迫自己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与高效。
会议间隙,她又会亲自去查看物资运输的情况,确保绷带、药材、干净的水源能及时送到最需要的地方。
紫色的身影在灯火通明的营地各处闪现,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她没注意他。
在这样千头万绪、压力巨大的情况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统筹全局和应对危机上,根本没有余力去留意伤员区里某个戴着面具、行为低调的医生。
他也没看过她。
他沉浸在自己的“任务”中,或者说,他本能地回避着任何可能产生不必要交集的方向。
他的世界被缩小到了眼前的伤口和手中的药剂,外界的一切,包括那个曾让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的身影,都被刻意地隔绝在了感知之外。
两人同在一片灯火之下,呼吸着同样混杂着血与药味的空气,却如同运行在两个永不相交轨道上的星辰,在各自的轨道上,为了不同的缘由,燃烧着,奔忙着,直至深夜。
又一次的紧急集合哨声响起,声音在深夜的山谷中显得格外刺耳。
稀稀拉拉,带着满身疲惫和浓重倦意的医生们,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勉强在空地上再次列队。
几乎所有人都耷拉着肩膀,眼窝深陷,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抱怨声虽然压抑着,却依旧在寂静的夜里低低地弥漫开来。
“太累了……” “真的要撑不住了……”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整个队伍都弥漫着一股濒临极限的萎靡气息。
然而,在队伍的最后方,一道身影却格格不入。
他依旧挺直着腰板,站姿如同松柏般稳定。白色的医生大褂虽然也沾染了血污和尘土,却不见多少凌乱。
那张滑稽的笑脸面具依旧覆盖着他的面容,看不到丝毫疲惫的神态。
尤其是他那182公分的身高,在大多弯腰驼背的人群中,更是显得鹤立鸡群,很难不引人注意。
蝴蝶忍站在队伍前方,她的疲惫同样深重,但此刻她强打着精神。
目光扫过下方这群精疲力尽的医疗同僚,她心中充满感激。
对于队伍最后那个依旧挺直的身影,她也注意到了,但那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此刻她不在乎这些细节了。
“诸位,辛苦了!”
蝴蝶忍提高声音,尽管沙哑,却带着真诚的感激,“我知道大家已经快到极限了!非常感谢各位的付出!”
她深深鞠了一躬。
“现在,暂时没有新的紧急情况,委屈大家先去旁边临时搭建的大帐篷里休息。”
她指向不远处一个巨大的行军帐篷,“我向大家保证,等此次事件彻底结束后,鬼杀队会支付给各位双倍的酬劳!再次……真是感谢大家了!”
她的话语带着安抚和激励,试图给这些疲惫到极点的医护人员一些盼头。
然而,她的“解散”指令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队伍最后方,那个一直挺立的身影,在听到“去旁边临时搭的大帐篷里面休息”的瞬间。
仿佛接收到了唯一有效的指令,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转身,迈开步子,第一个走出了队伍,径直朝着那个休息帐篷的方向走去。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
整个队伍瞬间懵了。
还在原地等待正式解散命令的医生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高大的、戴着笑脸面具的背影就这么自顾自地离开了。
空气中弥漫的抱怨声都停滞了。
(这人……怎么回事?) (还没说解散呢?!) (他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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