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忘记你的诺言……) (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不能……我不能……)
他痛苦地蜷缩起来,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剧烈颤抖。
(茉莉,我不能……) (她(蝴蝶忍)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就这样守着……不就好了吗……) (我已经有你了……) (我不愿意了……)
他像是在向逝者祈求原谅,又像是在对自己下达最后的命令。
(你难道不想看见我这样吗……?)
最后,所有的思绪汇聚成一股悲愤的、控诉般的洪流,冲向他记忆中每一个茉莉为他付出的瞬间:
(我坏了两辈子!是你把我带回人的角度!) (你让我怎么忘?!) (当我知道我们是命运共同体的时候,你又让我怎么忘?!) (当你说你爱我的时候,你让我怎么忘?!) (你在我人的时候,不问原因,不问人品,冒着大雪背着我去求医——) (我怎么可以忘!!!!!!!!!!!!!!!!!!)
最后一个“忘”字,几乎是在他心底撕裂般吼出,带着血泪的重量。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应该”,在这份跨越了生死、承载了无数救赎与牺牲的沉重爱意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无法前行。 他不愿前行。 他甘愿永远囚禁在这份以爱为名的、永恒的刑罚之中。
后院依旧寒冷,孤灯依旧摇曳。而他,被困在了比这夜色更浓重、更绝望的过去里,无法自拔。
那阵撕裂肺腑的内心风暴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与虚脱。
他依旧维持着蜷缩的姿势,额头抵在冰冷、沾满药末的工作台上,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冰冷,却比夜寒更刺骨。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深色的木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随即被寒意冻结。
(就这样吧……)
一个疲惫到极致的声音在空洞的内心响起。
(就这样……守着就好。)
他缓缓直起身,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被屋檐切割出一小片的、墨黑的夜空。没有星辰,没有月光,如同他内心被彻底封闭的未来。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内心挣扎从未发生,只留下一片被彻底燃尽后的荒芜。
那双曾映照过星河、也倒映过蝴蝶忍笑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两口枯井,深不见底,毫无生气。
他重新伸出手,拿起捣药杵。
“咚……”
一声沉闷的、规律的声响在后院响起,比之前更加缓慢,更加沉重。
每一下,都像是在将那些翻腾的情绪、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那些属于“生”的躁动,一点点地、固执地碾碎,压实,埋葬。
他不再去思考“好不好”,不再去理会心底任何质疑的声音。
茉莉的期望、茉莉的牺牲、茉莉的约定,成了他唯一的坐标。
任何偏离这一坐标的倾向,都被他视为不可饶恕的背叛。
这是他对爱的态度,这是她不想看见的,但无所谓,他不愿意离开就好了。
蝴蝶忍的影像,连同那份因她而起的、短暂的混乱与悸动,被他强行从思绪中剥离,如同拂去衣袖上无关紧要的尘埃。
她的生死,她的痛苦,在此刻他那片只为茉莉一人哀悼的内心墓园里,似乎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已有归处。) (无需他乡。)
他用这八个字,为自己这场短暂的情感波动画上了句号。
夜色更深,寒气更重。
后院那盏孤灯的光芒,在他沉默而机械的劳作中,似乎也变得愈发黯淡,仿佛随时都会被他周身那浓得化不开的孤寂所吞噬。
他回到了他的“正道”上——那条由无尽悔恨、永恒守望和自我惩罚铺就的、通往虚无的单行道。并且,决心不再偏离分毫。
……
拉门被轻轻拉开,炼狱杏寿郎率先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沉稳。
紧随其后的众柱,虽然神色中仍残留着些许疲惫,但眉宇间的凝重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释然。
他们并未多言,只是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默契地开始行动。
不死川实弥动作略显笨拙地抱来被褥,铺在榻榻米上;
甘露寺蜜璃和富冈义勇安静地将坐垫挪开,腾出足够的空间;
伊黑小芭内和宇髄天元则检查着门窗,确保夜风不会过寒;
悲鸣屿行冥低声诵念着,为这片空间带来安宁的氛围;
时透无一郎已经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安静地坐下。
没有过多的言语,也没有再追问细节。他们用行动表明了一切——今夜,我们就在这里。
蝴蝶忍坐在原地,看着同伴们在她房间里忙碌却又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样子,紫眸中最后一丝强撑的壁垒,终于彻底软化、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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