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动作略显迟缓地转过身,从放在身旁不远处的、那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布制挎包里,开始翻找。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甚至有些刻意的缓慢,仿佛在借此拖延时间,或者表达某种无声的抗议。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过了一会儿,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以防水油纸仔细包裹好的、方方正正的扁平小包裹。
那包裹看起来被保护得很好,边角整齐,没有一丝褶皱。
他拿着那个包裹,停顿了一下,才伸手,将它递到了蝴蝶忍依旧摊开的掌心上。动作间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不情不愿的滞涩感。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再看她,目光低垂,落在旁边的药草上,紧抿着唇线。
这副神态,与其说是顺从,更像是一种被逼无奈后的、带着点负气意味的交付。仿佛在说:
“给你。” “你要检查的‘证据’在这里了。” “现在……知道了就别再管我了。”
一种试图用满足对方要求来换取清净、重新缩回自己壳里的消极抵抗。
蝴蝶忍接过那尚带着他体温和草药清苦气息的包裹,指尖能感受到里面信纸的厚度。
她脸上的笑容未变,紫眸中却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她当然看懂了他这无声的潜台词。 但,她是否会如他所愿呢?
蝴蝶忍接过那个被仔细包裹的小包裹,指尖能感受到里面信纸的厚度与那份被妥帖保存的平整。
她脸上那营业式的甜美笑容丝毫未变,紫眸中却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微光。
她并没有立刻将包裹收起,而是就站在原地,当着他的面,开始慢条斯理地、极其细致地拆开那层防水油纸。
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审查意味,仿佛真是一位严格的上司在核查下属的重要文件。
油纸被小心揭开,露出了里面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一沓信笺。
最上面一封,赫然便是她最后寄出的那封,画着委屈颜文字、写着“您就当我真心喜欢和您聊天会死吗”的那一封。
她开始“检查”。
纤细的手指轻轻拿起最上面那封信,打开,目光快速而专注地扫过上面的字迹,仿佛在鉴定真伪。
然后,她将其小心放在一旁,又拿起下面一封,重复同样的动作。
她检查得异常认真,时而对着阳光看看纸张的纹理(尽管所有的信纸都出自蝶屋),时而用手指摩挲一下墨迹的触感(仿佛他能模仿她的笔迹似的),甚至还将信纸轻轻凑近鼻尖,嗅了嗅上面是否残留着不同于墨香和纸味的、可能是伪造时使用的特殊气息(这举动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整个过程中,他始终沉默地坐在那里,背对着她,重新拿起药材开始研磨,仿佛对她的“检查”毫不在意。
但那研磨的动作,似乎比平时更加用力,节奏也略显僵硬,暴露了他并非真的无动于衷。
蝴蝶忍将所有的信件都快速“查验”了一遍,从最新的,到最早期的。
她当然什么破绽也找不出来——因为这些信,根本就是他亲手、一封不少地保存下来的,何来伪造一说?
她这番做作的“检查”,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找出问题,而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戏弄。
终于,她将所有的信件按照原样重新叠好,用油纸再次仔细包裹起来,却没有立刻还给他。
而是将包裹拿在手中,脸上绽放出一个更加明媚、甚至带着点夸张赞许的笑容,用那种哄小孩般的、甜得发腻的语调说道:
“啊啦~ 真是令人惊讶呢!”
她微微歪头,目光落在他僵硬的背影上。
“一封不少,保存得如此完好,连一丝折痕都几乎没有呢!”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赞叹, “您做得——很好呢!”
这句“做得很好呢”,配合着她那上司嘉奖下属般的语气,以及那刻意强调的“很好”二字,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精准地搔刮在他最不自在的神经上。
这根本不是夸奖。 这是胜利的宣告,是看穿一切的调侃,是把他那点试图隐藏的、别扭的在意,彻底摊开在阳光下的恶作剧。
他研磨药材的动作彻底停住了,背影显得更加僵硬,连后颈的线条都绷紧了。
不等他那僵硬的背影有任何缓和的迹象,蝴蝶忍立刻开始了她的下一步。
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语气变得更加轻快,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近乎“恩赐”般的口吻,开始了新一轮的阴阳怪气:
“嗯~这样的话,”
她故意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一个绝妙的主意,“作为‘奖赏’,先生就来陪我吃饭吧!”
她将“奖赏”二字咬得格外清晰,仿佛这是什么了不得的殊荣。
“正好我和蜜璃都还没吃饭呢!很饿的!”
她搬出了无可挑剔的理由,并迅速敲定了地点,断绝了他任何以“不便”为借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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