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男人踏入分部时,目光平静地掠过墙角——那里果然又堆起了一座几乎与他等高的、由各色信封组成的小山。
旁边的文书人员一脸忐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补充了蝴蝶忍要求转达的话:
“先生……忍大人特意嘱咐说,这些信里……不小心混进了一封有‘重要内容’的信,但她忘了是哪一封……说可能需要您……一封一封确认一下……真是抱歉……”
男人听完,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既无被戏弄的恼怒,也无被迫增加工作量的不耐。
他甚至没有多看那堆信山一眼,只是如同接收一个寻常指令般,极其平淡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然后,他推起那辆专门用来运信的小车,将那座色彩斑斓的“山”平稳地挪到后院他惯常工作的角落,便不再理会,转身开始了他这一天原本的工作——处理药材,清洗器械,一切如常。
那些信,以及信里可能存在的“重要内容”,仿佛只是背景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无法干扰他既定的节奏。
直到下午,分配的工作全部完成。
他清洗完双手,走到那堆信前,沉默地注视了片刻。
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开始粗暴地揉团丢弃,而是拉过一个小凳,坐了下来。
他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他依旧没有去阅读信的内容。
那些“重要内容”的警告,似乎并未在他心中激起任何必须去验证的紧迫感。
他直接跳过了“阅读筛选”的步骤,仿佛那个转达从未发生过。
他拿起一封信,拆开,将信纸抚平(如果是皱的),然后,开始折叠。
动作比昨天熟练了一些,依旧专注,依旧沉默。他将印着夸张颜文字的信纸,仔细地折成花瓣的形状;将洒了金粉的信纸,小心地拢成花蕊;将画着古怪图案的信纸,巧妙地用作叶片。
一朵,两朵,三朵……
后院里安静无声,只有信纸被折叠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他身上和那些逐渐成型的、色彩杂乱的纸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像是一个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工匠,外界的所有意图——无论是骚扰、戏弄,还是试探——都被他隔绝在那层无形的屏障之外。
他只是在完成一项由外界强加、但被他以自己的方式重新定义的“任务”:将这些不断涌来的纸张,转化为另一种形态,然后存放起来。
至于那所谓的“重要内容”?或许它存在,或许不存在。
但对他来说,似乎都一样。他选择了一种最省力、也最符合他当下心境的方式,来处理这场单方面强加给他的“交流”。
最终,所有的信纸都变成了纸花,被他一如既往地、整齐地码放进了那个旧衣柜里。
衣柜深处,那片由无数阴阳怪气和颜文字转化而成的、寂静无声的“花园”,又扩大了一圈。
“忍小姐!我来找你玩啦!”
甘露寺蜜璃活力满满的声音在蝶屋外响起,她粉绿色的脑袋探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炼狱先生去吃东西了,不死川先生好像去采购了,富冈先生肯定又去训练了……我就来找你啦!”
她蹦跳着走进书房,却看到蝴蝶忍正伏在案前,笔下沙沙作响,旁边还堆着好些写好的信笺。甘露寺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困惑。
“忍小姐……你还在写呀?”
她凑近了些,小声问道,“你不是说……不想再理他了吗?不是说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吗?这样……是为什么呢?”
她实在无法理解,既然已经决定撇清关系,为何还要耗费如此多的心力去做这件看似毫无意义的事情。
蝴蝶忍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温柔得体的微笑,她放下笔,轻轻拉过甘露寺的手:“蜜璃,这可不是‘理他’哦。这只是一项……嗯,比较特殊的娱乐活动。”
就在这时,一名隐部队的成员出现在门口,恭敬地行礼:“忍大人,关于信件的观察汇报。”
“说吧。”蝴蝶忍示意他继续。
“是。目标对象……他并未阅读信的内容。收到信后,他只是将它们……全部折了起来。似乎是在进行某种手工创作,属下来去匆匆,未能看清具体形态。”
蝴蝶忍听完,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加浓厚的兴致。
“哦?折起来了?”她轻声重复,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果然……不能用常理揣测呢。”
她忽然转向一脸茫然的甘露寺,笑容变得明媚起来:“蜜璃,你说你没事做,对吧?”
“诶?是、是的……”
“那太好了!”蝴蝶忍拍了下手,语气轻快,“既然你没事,不如和我一起‘玩’吧?我们来一起‘打扰’一下他,怎么样?”
“啊?一起……写、写信吗?”甘露寺眨了眨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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