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在繁忙的间隙,蝴蝶忍看着自己写下的那三个字,会忍不住失笑。她觉得自己有些幼稚,竟然在这种事情上和一个如同顽石般的人较劲。但另一方面,这种看似无意义的坚持,又仿佛成了她繁重职责中一个略带趣味的插曲。
她甚至开始猜测,那个男人在写下“工作完成”时,是否会有一丝一毫想到她看到时的反应?还是说,他真的只是将其视为一项必须完成的、无聊的任务?
无论如何,她决定坚持下去。她倒要看看,这场“不服谁”的通信,究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是她的耐心先耗尽,还是那块顽石,终于会被水滴穿出一个小小的孔洞?
于是,信件依旧在固定的周期内往来。 “工作完成。” “您不愿吗?” …… 周而复始,仿佛永无止境。
盛夏时节,烈日灼人。蝴蝶忍与富冈义勇接到指令,需前往邻近区域讨伐一群聚集作乱的鬼物,恰好会途经那个小镇。
收到任务简报时,蝴蝶忍脸上那惯常的微笑,几不可察地加深了一丝。
她轻轻抚过羽织的袖口,心底那个盘旋了数月的念头再次浮现——这次,她倒要亲自去看看,那个只肯回她“工作完成”的男人,面对面的情况下,到底还会不会只有这四个字,以及,他到底“愿不愿”。
两人一路无言地赶路。富冈义勇本就沉默,蝴蝶忍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只是偶尔,她会用听不出情绪的温和语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旁的同伴听:
“说起来,富冈先生,我们这次会路过那个有着不错药材供应商的小镇呢。”
富冈义勇目不斜视,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并未多问。
蝴蝶忍也不在意,继续微笑道:“那位供应商,现在在分部的杂工呢,是个很有趣的人。”
富冈义勇没有接话,气氛再次沉默下来。蝴蝶忍也不再多言,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到达小镇蝶屋分部时,已是下午。分部负责人恭敬地迎接两位柱的到来。
“忍大人,富冈大人,一切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前往鬼物聚集地。”
蝴蝶忍却摆了摆手,笑容温和:“讨伐任务不急在这一时,夜晚才是它们活跃的时候。在此之前,我正好有些时间……对了,”
她状似随意地问道,“那位由我推荐来的杂工,今日可在?”
负责人连忙回答:“在的,在的!他应该在后院处理药材。”
“很好,”
蝴蝶忍点头,随即对身旁的富冈义勇说道,“富冈先生,请在此稍作休息,我去去就回。”
富冈义勇看了她一眼,虽然觉得她特意去见一个杂工有些奇怪,但并未多言,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蝴蝶忍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向后院走去。她脸上依旧挂着完美的微笑,但心跳却微微加速,带着一种即将揭开谜底的期待与些许挑衅。
她倒要亲眼看看,当面的质问,他是否还能用那四个字来搪塞!
后院,烈日被屋檐投下的阴影切割开,空气中弥漫着晒干药草的苦涩清香。
他正背对着入口,蹲在地上,面前是几个巨大的竹筛,里面铺满了需要翻晒的药材。
他动作机械而稳定地将底层药材翻到表面,让每一部分都能均匀接触到阳光,周而复始。
汗水浸湿了他深蓝色杂工服的背部,形成深色的水渍,但他似乎毫无所觉,既没有停下休息,也没有放缓速度。
蝴蝶忍放轻了脚步,如同真正的蝴蝶般悄无声息地走近,停在他身后不远处。她看着他专注(或者说麻木)于工作的背影,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衣物,以及那随着翻动药材而微微起伏的、显得有些单薄的肩背。
她并没有立刻出声,而是静静地观察了他片刻。
这个让她在书信往来中屡屡感到无奈又好笑的男人,此刻就在眼前,做着最基础的杂务,与任何一个普通的杂工并无二致。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那无可挑剔的、带着些许戏谑意味的微笑,终于开口,声音依旧轻柔,却足以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那么,现在当面问您——您,到底愿不愿呢?”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回过头。
汗水沿着他的鬓角滑落,但他的眼神依旧如同古井,不起丝毫波澜。
目光落在蝴蝶忍带着微笑的脸上,仿佛只是看到一个寻常的同事,而非通信数月、此刻特意前来质问的柱。
“有事?”
他开口,声音平稳干燥,和当初问她“什么事”时别无二致。
后院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只剩下药材干燥的气息在烈日下无声蒸腾。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甚至比刚才更明媚了几分,但那双紫色的眼眸深处,已隐隐有冰棱凝结。她向前轻轻迈了一步,羽织下摆拂过地面沾染的草屑。
“先生真是惜字如金呢。”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哼歌,却带着锐利的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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