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寨的防御，他比谁都清楚。
就算是他自己带兵去攻，没有三五天，也别想打下来。
更别说一夜之间，还悄无声息的。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
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利索。
"盟……盟主！"
"大……大明水师，出动了！"
话音落地。
大厅里。
所有土司，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凳子被推倒的声音，此起彼伏。
"什么？！"
杨应龙一把抓住亲兵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探……探子来报！"
亲兵被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今天一早，停泊在丰都城外的大明水师舰队，全部拔营起航了！"
"他们的目标，就是咱们云贵！"
"而且……而且他们的舰队里，除了那些巨型龙舟，还多了一百多艘奇怪的，能在地上跑的钢铁大船！"
"那些船，下面有轮子！跑在一种用铁铺成的路上！速度快得吓人！一天能跑出上百里！"
"船上还装着一种……一种比攻城炮还大的巨型弩炮！"
"现在，他们的先头部队，已经越过川黔边境，正朝着咱们播州的方向，全速开过来了！"
亲兵说完这番话。
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厅里鸦雀无声。
所有土司，脸色惨白。
能在地上跑的钢铁大船？
用铁铺成的路？
比攻城炮还大的巨型弩炮？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他们一个字都听不懂。
但他们能感觉到。
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碾碎他们所有抵抗的恐怖力量。
正在朝他们逼近。
杨应龙的脸色，唰地一下，白得像死人。
他握着弯刀的手，在抖。
抖得厉害。
他终于明白了。
黑风山寨的覆灭，不是什么妖术。
那只是大明皇帝，在正式开打之前。
送上的一道"开胃小菜"。
而现在，真正的大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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