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将月轮镜碎片按在阵眼符文上时,指尖的时痕突然像活过来的藤蔓,顺着镜沿爬向阿烬的手腕 —— 不过两息时间,阿烬的手背也浮现出淡灰色纹路,火纹瞬间黯淡了几分。他猛地抽手,却被夜璃死死攥住,她的眼神亮得像燃着的星,声音却轻得发颤:“别躲!时痕开始传染了,分开只会让我们都被吞噬。”
阵眼高台上的长老笑得更狠,权杖往石柱上一砸,钉在上面的炎墟残魂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 —— 残魂的光体被权杖能量撕裂,化作无数灰点融入时乱阵,中层的流速差骤然再快三倍。星眠怀里的手链突然发烫,碎了两颗的玉珠竟浮起半透明的 “时影”:那是苍瑶站在归墟启动器旁的背影,她转身时,嘴角带着血,轻声说 “星眠,别信时逆区的因果……” 时影刚消失,星眠就喷出一口血,手链的蓝光又弱了一截,她却死死按住夜月的残魂,不让它被流速卷走:“阿烬,瑶姐姐的时影在提醒我们…… 时逆区的因果,可能是假的!”
阿烬还没来得及细想,阵眼周围的时逆区突然扩大,灰光漩涡裹着三具傀儡冲过来 —— 这次的傀儡竟是用段缺的导航仪碎片拼的,傀儡胸前的屏幕闪着乱码,每闪一次,阿烬的时痕就往心脏爬一寸。“是段缺的导航仪!” 夜璃惊呼着挡在阿烬身前,月轮镜碎片泛出寒光,却在碰到傀儡的瞬间突然调转方向,镜光直直刺向星眠的肩膀。
“小心!” 阿烬扑过去推开星眠,镜光擦着他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里的血刚流出来,就被时乱阵的流速抽成细雾,阿烬闷哼一声,却突然想起玄龟的载忆时叶 —— 那片叶子还在夜璃的口袋里,此刻正发烫,叶面上的古字又浮现出新的内容:“时影非虚,是被阵眼困住的‘未发生记忆’,若能抓住时影里的关键物,可定流速。”
“星眠!你刚才看到的苍瑶时影,她手里有没有拿东西?” 阿烬忍着疼喊道。星眠靠在石壁上,指尖抚过手链的碎珠,突然眼睛一亮:“有!她手里攥着半块昆仑钟碎片,碎片上刻着‘三力同频’!” 话音刚落,夜月的残魂突然剧烈波动,淡蓝光影里竟也映出时影 —— 是夜月变成傀儡前的最后一幕:她把半块月轮镜碎片塞进夜璃的手里,哭着说 “姐姐,这碎片能定时间,别丢了……”
“是月轮镜碎片!” 夜璃猛地摸向胸口,果然摸到一块被遗忘的碎片 —— 那是夜月失踪前塞给她的,一直藏在衣襟里。她将两块月轮镜碎片拼在一起,镜光突然变得温润,像裹着一层月光,中层疯狂的流速竟慢了半拍。可长老怎么会让他们轻易破解,他权杖一挥,阵眼石柱上的符文突然反转,原本该吸收能量的符文,竟开始往外喷 “时乱雾”—— 雾沾到皮肤,就会让人看到最恐惧的时影。
阿烬被雾扫到脸颊,眼前瞬间浮现出炎墟被毁灭的场景:母亲炎汐抱着他,火纹在她掌心燃到极致,却挡不住漫天灰光,她最后说 “阿烬,要记住火的温度……” 场景突然破碎,阿烬发现自己正举着火纹往夜璃身上烧,夜璃的发梢已经燎起火星,却没躲开,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阿烬,别被时影骗了!你母亲的火,是用来守护的,不是伤害的!”
这一声喊醒了阿烬,他猛地收回火纹,却因为用力过猛,一口血喷在月轮镜上。镜光突然暴涨,将三人裹在里面,时乱雾进不来了,可外面的傀儡还在撞镜光,长老的声音穿透雾层:“没用的!再过一分钟,时乱阵就会引爆,你们和外面的段缺、墨尘,都会变成归墟启动器的养料!”
星眠突然抓住阿烬和夜璃的手,将仅剩的三颗玉珠按在两人掌心:“瑶姐姐说过,三力同频 —— 炎墟的火、月轮的镜、昆仑的钟,只要我们的心跳同频,就能引发逆时共鸣,彻底稳住阵眼。但……” 她顿了顿,看了眼夜月的残魂,“共鸣需要有人用自己的时力当‘锚点’,锚点会被时乱阵吸走所有时力,变成普通人,再也用不了任何能力。”
“我来当锚点。” 夜璃立刻开口,将夜月的残魂轻轻放在星眠怀里,“月月需要你用手链稳住,阿烬要去破解启动器,只有我最合适。我本来就只是个普通的拾时者,有没有时力,都要救月月。” 阿烬想反对,却被夜璃按住肩膀,她的指尖带着时痕的凉意,眼神却无比坚定:“阿烬,记住你母亲的话,火的温度不是用来烧自己的,是用来照亮别人的。你要带着大家出去,别让我的选择白费。”
星眠没说话,只是将玉珠往夜璃掌心塞了塞,手链的蓝光缠上三人的手腕,像一条银色的线,将他们的心跳连在一起。阿烬深吸一口气,将火纹凝聚在掌心,夜璃举起月轮镜,星眠闭上眼,开始默念昆仑的静心咒。当三人的心跳第一次同频时,阵眼的符文突然亮了,时乱雾开始消散,傀儡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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