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的声音在他意识里响起，带着一贯的嚣张。
“怕什么！有小爷给你托底，就算这破翅膀失灵了，我也能把你捞起来，保证你摔不成肉泥！”
“大胆地上！演出效果拉满！”
方东来心里骂了一句，你说的倒是轻巧！
可他没有选择。
他深呼吸，将所有的恐惧都压进心底，眼神中的犹豫被一种决绝所取代。
他抬起脚，重重地踏在了木板的起始端。
木板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不要过来！”
对面的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已经从楼顶边缘退了回来，此刻正抱着孩子，满脸泪水地冲着方东来哭喊。
“你快回去！我们不跳了！我们不跳了还不行吗！求求你快回去啊！”
她的哭喊声，让楼下所有人都听清了。
情况瞬间反转。
要跳楼的母女，现在反过来在劝说那个去救人的人。
这荒诞的一幕，让所有围观者的大脑都宕机了。
人们开始将劝阻的目标从女人转向了方东来。
“小伙子！快回来！人家不跳了！”
“太危险了！你别做傻事啊！”
方东来置若罔闻。
他嘿嘿一笑，这才是精神病该有的样子。
全世界都觉得我疯了，全世界都想阻止我，但我偏要一意孤行。
他眼神中的恐惧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和一丝悲天悯人的圣洁。
他迎着高空的狂风，张开了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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