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当他意识回归肉身，走出房间时，发现父亲林天豪不知何时已站在院中，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父亲。”林默出声唤道。
林天豪回过神，看着气息似乎更加内敛深沉的儿子，目光复杂。他挥了挥手，示意跟上，然后转身走向书房。
书房内，禁制悄然开启。
“吴家矿脉的事，是你做的吧？”林天豪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地看着林默。
林默没有否认，平静地点了点头：“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免得以为林家可欺。”
“手段很高明，连大长老都看不出端倪。”林天豪语气听不出喜怒，“但现在外界传言四起，吴家损失惨重，他们背后的流云宗，恐怕不会坐视不管。”
他顿了顿，沉声道：“我刚收到密报，流云宗那边已有动静。一位外门执事，名叫赵干，正是吴家攀上的关系，已经启程赶往吴家。此人修为不高，只是炼气九层，但他代表着流云宗的脸面。他此行，必定会调查矿脉崩塌真相，并为吴家撑腰。”
林默闻言，脸上并无惧色，反而露出一丝兴趣：“流云宗的外门执事？来得正好。”
“默儿，不可大意！”林天豪神色严肃，“流云宗乃庞然大物，即便只是一个外门执事，也绝非吴家可比。他若铁了心要查，难保不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而且，我担心他会以此为借口，向我林家发难。”
“父亲放心。”林默走到窗边，看着院中在微风中摇曳的普通花草，语气淡然，“他查不到什么。矿石沙化的根源在于物质结构被混沌之气逆向侵蚀，非此界寻常手段所能探测。至于发难……”
他转过头，看着父亲，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若他识趣，只是走个过场，那便相安无事。若他真想借此生事，甚至威胁到林家……”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那股无形的自信与冰寒，让林天豪心头一跳。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或许早已有了应对甚至反击的底牌。那方随身洞天，以及洞天背后可能隐藏的力量，让他有这个底气。
“你……有把握？”林天豪忍不住问道。
“跳梁小丑，何足挂齿。”林默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父亲只需如常应对即可，必要时，甚至可以表现得弱势一些。剩下的，交给我。”
林天豪看着儿子，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一切小心。”
他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了书房。他知道，自己需要重新调整与儿子相处的方式了。现在的林默，已不再是需要他庇护的雏鸟，而是一条蛰伏的潜龙，拥有着自己的意志和足以掀翻棋盘的力量。
林默独自留在书房，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动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锐利气息的混沌金气（他暂时如此命名）在他指尖萦绕，使得木质桌面悄然出现一道深痕，边缘光滑如镜。
“流云宗，赵干……”他低声自语，“希望你们，不要自己撞到刀口上来。”
他心念再动，几只更加精巧、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微型傀儡，从玄界中悄无声息地飞出，如同无形的幽灵，朝着吴家所在城镇的方向潜行而去。
情报，永远是掌控局势的关键。在敌人到来之前，他需要知道更多。而玄界刚刚显露的那一丝金系本源气息，让他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冲突，更多了几分期待。
或许，是时候用某些人，来试试这新生的锋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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