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早就听说了!”老王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我还听说那智能马桶成精了,不仅会喷水,还会‘顶嘴’呢!把王副县长气得差点当场表演原地去世。不过话说回来,这王副县长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跟个马桶较什么劲?”
“谁知道呢!”小张往门口瞟了一眼,压低声音说,“说不定是想在考察团面前显摆自己多懂高科技,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听皇城大酒店的一个服务员说,王副县长进洗手间前还跟人吹自己是‘科技达人’,结果转身就被智能马桶给上了一课,这脸打得,啧啧。”
季秋水强忍着笑退了回来,心里暗暗咋舌——才一上午,就已经衍生出“马桶成精”“科技达人翻车”好几个版本了,照这趋势,再过两天说不定能编出个神话故事。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县府办的老刘就打来了电话。老刘是机关里出了名的“消息通”,谁家的猫生了崽,谁家的孩子考了第几名,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秋水啊,听说了吗?咱们县的‘年度大戏’!”老刘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透着股揭秘的兴奋,“王副县长昨天在皇城大酒店可是一战成名,现在连菜市场卖菜的都在聊这事儿。”
“我也听了几个版本,说得都快成科幻片了。”季秋水笑着说,“刘哥,你这消息最靠谱,肯定知道内幕吧?”
“那是自然!”老刘得意地笑了两声,“我跟你说,这事可没表面那么简单。你知道皇城大酒店的经理是谁吗?就是那个叫赵大海的,以前跟王副县长可是老熟人,不对,应该叫老冤家!”
“哦?还有这层关系?”季秋水顿时来了精神,手里的笔都停了。
“何止是关系啊,这俩人年轻时可是情敌,为了一个女的差点在学校操场上打出人命!”老刘的声音突然压低,仿佛在说什么国家机密,“当年他俩都在县一中上学,追的是咱们县出了名的校花李红梅。那李红梅可是真漂亮,柳叶眉,杏核眼,两条大辫子都快垂到腰上了,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当时追她的男生能从教室排到校门口。”
季秋水的好奇心被勾到了顶点,手里的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那王副县长和赵大海当时是什么样?”
“嗨,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老刘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像是在回忆往事,“王副县长那时候还不叫王副县长,叫王狗剩,家里条件不好,穿的衣服总是打补丁,但学习好,是班里的尖子生。他追李红梅的方式也特别酸,天天给人家写情诗,什么‘你是天上的月亮,我是地上的蛤蟆’,现在听着都肉麻。”
季秋水忍不住笑了:“那赵大海呢?”
“赵大海家里是开小卖部的,条件比王狗剩好多了,天天穿着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油亮。”老刘的声音里带着点调侃,“他追李红梅就实在多了,今天送块水果糖,明天递个麦乳精,周末还骑着二八大杠带人家去县城河边逛。那时候王狗剩看赵大海不顺眼,觉得他是在炫耀,俩人没少暗地里较劲。”
“那后来怎么就打起来了?”
“说来也巧,那年学校举办元旦晚会,李红梅要表演独舞,缺一双红色的舞蹈鞋。”老刘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王狗剩省了半个月的口粮钱,跑遍县城买了双红舞鞋,藏在书包里准备晚会前送给李红梅。结果赵大海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提前一步买了双更贵的,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塞给了李红梅,那眼神,明摆着是在挑衅王狗剩。”
季秋水仿佛能看到当时的场景:穿着打补丁衣服的王狗剩攥着布鞋里的舞鞋,看着赵大海把崭新的舞鞋递给李红梅,周围同学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王狗剩当时就炸了,冲上去一把抢过赵大海手里的舞鞋,扔在地上踩得稀巴烂。”老刘说,“赵大海也不是吃素的,一拳就打在王狗剩脸上,俩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从教室后排滚到讲台前,书啊本啊扔得满地都是。王狗剩把赵大海的的确良衬衫撕了个大口子,赵大海把王狗剩的眼镜踩成了碎片,最后还是教导主任带着几个老师才把他俩拉开。”
“我的天,这么激烈?”季秋水听得目瞪口呆。
“可不是嘛!”老刘说,“那时候全校都知道这事了,大家都在赌李红梅最后会选谁。结果你猜怎么着?李红梅谁都没选,高考直接考去了北京,听说后来嫁了个教授,再也没回咱们县。但王狗剩和赵大海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毕业后就没来往过,没想到几十年后在酒店洗手间里因为个马桶又撞上了。”
挂了电话,季秋水心里豁然开朗。难怪两个大男人会因为一个马桶吵得那么凶,原来是陈年旧怨加新仇,这哪是吵架啊,分明是把几十年的火气都撒出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马桶事件”成了机关食堂、走廊、甚至厕所里的主旋律,各种版本的八卦像野草一样疯长,一个比一个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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