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是被公务驴的嘶鸣声吵醒的。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斩邪司安排的新宅里,雕花木床柔软舒适,比破庙的草堆强了百倍。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别吵。” 他翻了个身,把枕头捂在头上。
这驴昨晚跟着蹭了顿庆功宴,啃了半盆豆子,现在精力旺盛得很。
“沈郎君,起了吗?” 门外传来胡月的声音,带着笑意,“司长让你去趟斩邪司,说是要给你发赏赐。”
沈砚一个激灵坐起来,瞬间没了睡意,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趿拉着鞋就往外跑,差点被门槛绊倒。
院子里,胡月正站在桂花树下,穿着件月白色的襦裙,手里拎着个食盒。
公务驴凑在她脚边,亲昵地用脑袋蹭她的手,哪还有半点昨天的怂样。
“你这驴倒是会看人下菜碟。” 沈砚没好气地说,“昨天在荒坟吓得直哆嗦,今天就敢调戏美人了。”
胡月笑着打开食盒,里面是刚出炉的桂花糕,香气扑鼻:“刚从铺子里带来的,尝尝?”
沈砚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甜而不腻,带着桂花的清香,顿时眉开眼笑:“好吃!比西市那家老字号的还地道。”
“喜欢就多吃点。” 胡月递给他个油纸包,“路上带着吃。”
两人说说笑笑往斩邪司走。
长安城经过昨夜的清洗,显得格外干净,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你看,那些孩子都回家了。” 胡月指着前面一群玩耍的孩童,笑着说。
沈砚望去,只见几个孩子正在踢毽子,笑得天真烂漫,正是昨天从荒坟救出来的那些。
他心里一阵温暖,觉得再苦再累都值了。
到了斩邪司,司长正在大堂等着他们。
秦风、苏清鸢和秦小蛮也在,秦小蛮正拿着沈砚的公务驴打趣,说要跟他打赌,看是她的鞭子快,还是驴跑得快。
“沈砚来了。” 司长笑着说,“坐。”
沈砚刚坐下,就见秦风递过来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沉甸甸的。
“这是你的赏赐。” 秦风说,“司长特意给你申请的。”
沈砚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里面是一套崭新的文书袍,料子是上等的绸缎,还有一块腰牌,一面刻着 “斩邪司”,另一面刻着“文书” ,旁边还坠着个小巧的铃铛。
“还有这个。” 苏清鸢递过来一个木盒,里面是几卷竹简,“这是司里珍藏的《妖物全解》,对你以后查案有帮助。”
“谢谢司长!谢谢秦队正!谢谢苏队正!” 沈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捧着赏赐的手都在颤抖。
司长笑着说:“你立了大功,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以后好好干,斩邪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是!属下一定不负所望!” 沈砚挺直腰板,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
众人都笑了起来。
秦小蛮凑过来说:“沈文书,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改天有空,我跟你切磋切磋?”
“不了不了。” 沈砚赶紧摆手,“我这两下子,哪敢跟秦姑娘切磋。”
“怂包。” 秦小蛮撇撇嘴,却忍不住笑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只见王屠户扛着个麻袋,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沈郎君!沈郎君!” 王屠户大喊,“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他。
王屠户打开麻袋,里面竟是些金灿灿的东西,仔细一看,是用骨头雕刻的小玩意儿,有花鸟鱼虫,还有小人儿,栩栩如生。
“这是……” 沈砚惊讶地问。
“这是我用那些刻着符号的骨头雕的。” 王屠户得意地说,“我寻思着扔了可惜,就雕了些玩意儿,你看怎么样?”
沈砚拿起一个骨雕的小兔子,雕工精细,神态逼真,忍不住赞道:“好手艺!王屠户,你这手艺不去当雕刻匠可惜了。”
“嘿嘿,也就随便玩玩。” 王屠户挠挠头,“这些都送给你,算是谢礼。”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砚笑着收下,心里却在想,这些骨头虽然被青面獠牙净化过,但总觉得用来做玩意儿有点瘆人。
胡月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这些骨头经过净化,已经没有妖气了,用来做雕刻反而有种特殊的美感。”
沈砚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
司长看着这些骨雕,突然皱起眉头:“王屠户,这些骨头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就在荒坟附近啊。” 王屠户说,“昨天你们走后,我想着去看看有没有好东西落下。”
司长拿起一个骨雕,仔细看了看:“这些骨头…… 不对劲。”
众人都凑了过去。司长指着骨雕上的纹路:“你们看,这些纹路虽然被打磨过,但隐约还能看出些符号,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沈砚仔细一看,果然,在兔子的耳朵后面,有个细微的符号,像是个扭曲的 “诡”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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