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渊(无奈地耸耸肩,用眼神回应):‘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交朋友的方式简单粗暴到只会往外送金链子劳力士啊?真服了你了。全场看来,也就只有我这种因为禁墟暴走杀人太多,又进斋戒所又蹲九龙寺,内心有点小自卑的;还有卿鱼那种性子孤僻只爱研究的;再加上你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不太懂这套人情世故了。’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平静地瞥了曹渊一眼,淡淡地纠正):‘请注意用词。我只是性格孤僻,喜欢独处和思考,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基本的社交礼仪和情境判断力我还是有的。’
【回归现实】
老爷子肩上重量一轻,喘了口气,笑呵呵地看着林七夜:“哎呀,小伙子,太谢谢你了!人老了,不中用了……你们这是……?”
林七夜笑着解释:“大爷,我们是来拍纪录片的,正跟陈大哥商量进森林的事儿呢。”
老爷子一听,转头就看到了还板着脸的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对着李德阳的后背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骂骂咧咧道:“你个臭小子!瞪着眼看什么看!没点眼力见!这大冷天的,就让客人在外头站着吹风?还不赶紧把人都请进去!你想冻死他们啊?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
李德天被自己老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不敢忤逆,只好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把大门完全打开,侧身让开通道:“好好好,老爹您别生气……那个……既然你们认识婷婷和我爹,那就……都先进来吧,外面冷。”
清风慕月抱着婷婷,率先走了进去,林七夜等人也紧随其后。林七夜还特意把那个沉重的编织袋稳妥地放在了门口不碍事的地方。
老爷子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中气十足地对厨房方向喊道:“你们坐,都坐!别客气!正好我买了面和肉,晚上都留下来吃饭!老头子我包饺子给你们吃!猪肉白菜馅儿和酸菜馅儿的,管够!” 说着,他利落地打开那个大编织袋,从里面果然拿出了面粉、猪肉、大葱、白菜、酸菜等食材,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厨房。
清风慕月抱着婷婷在客厅那张旧沙发上坐下,婷婷从他怀里溜下来,熟练地从自己小口袋掏出一个棒棒糖,笨拙地撕开包装,然后踮起脚尖,努力地把糖塞进了清风慕月的嘴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慕月哥哥,吃糖!可甜了!”
清风慕月微微一愣,随即眼中漾开一丝真实的暖意,顺从地含住了糖,摸了摸婷婷的头:“好,谢谢婷婷。”
然而,温馨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李德阳给众人倒了热水后,脸色再次变得严肃起来。他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扫过众人,语气虽然比刚才缓和了一些,但立场依旧无比坚定:
“我先说清楚。让你们进来,是看在我爹和婷婷的面子上,招待你们喝口热水,歇歇脚。但是,关于进后面那片原始森林的事情……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不是开玩笑的,那里面的危险,远超你们的想象!”
他的话音刚落,厨房里就传来了老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李德阳!你个混小子又在那儿摆什么臭架子!给我对客人放尊重点!好好说话!”
李德阳对自己老爹是半点脾气都没有,只能无奈地对着厨房方向应道:“知道了知道了,老爹!我这不是在好好说嘛……”
林七夜、清风慕月和安卿鱼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于是,林七夜率先站起身,脸上露出理解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李大哥,您的意思我们明白了。既然这里规定如此,那我们也不便强求,更不好再多打扰了。”
清风慕月也轻轻将婷婷放回到沙发上,站起身,语气平静地对厨房方向说道:“大爷,谢谢您的好意!不过饺子我们就不吃了,等下次有机会,一定再来品尝您的手艺。”
安卿鱼等人也纷纷起身,准备告辞。
老爷子一听,拿着擀面杖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诶诶诶?这怎么就要走了?饺子马上就和面了!吃了饭再走啊!这都到饭点了!”
林七夜赶紧摆手,语气诚恳:“不了不了,大爷,真不麻烦了!我们还得赶回县城找住的地方,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今天真是打扰了,谢谢您和李大哥!” 说完,他对着李德阳和陈涵点了点头,又弯腰对婷婷笑了笑,“婷婷再见,要听爸爸和爷爷的话哦。”
然后,六人便不再停留,依次走出了这栋孤零零的二层小楼,将屋内的温暖和饺子香气,以及李德阳那复杂而坚定的目光,留在了身后。门外,寒风依旧,远处的原始森林在暮色中显得更加幽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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