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信息差和身份错位带来的恐慌，让路秋彻底慌了神。她张了张嘴，只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我……那个……沈小姐……不是……”
电话那头的沈茹，只听到她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的回应，心中最后一点微弱的期待也被彻底浇灭。果然……她连一句挽留或者解释都不愿意给。
沈茹的声音更冷了，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冷静：“好了，路总，我明白了。就这样吧。再见。”
“等等——” 路秋下意识想叫住她，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嘟…嘟…嘟…” 的忙音。
电话被挂断了。
病房里瞬间恢复了死寂，路秋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像个被雷劈中的木偶。
完了！她把沈茹惹毛了！对方单方面宣布结束关系了！
她这算沾染因果了吗？
一股不知道从哪来的无力感和恐慌席卷了她。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扔进湍急河流的旱鸭子，完全不知道怎么扑腾。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得找人！
慌乱中，路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指快速在手机屏幕上划拉，无视现在已是凌晨一点，直接拨通了那个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似乎能处理一切“世俗麻烦”的号码——
张助理。
电话几乎是秒被接通。
路秋的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张助理！救命！沈茹……沈茹她刚打电话来……说要结束关系！贫尼……我该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的张助理：“……？？？” 内心OS：哈？谁结束谁？路总您大半夜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吃瓜？！等等……结束关系？！
凌晨1:30，张助理顶着黑眼圈摸进病房，他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手里还拿着杯喝了一半的浓缩咖啡。
张助理深吸一口气，递上文件：“路总，这是您和沈小姐的……呃，协议。”
路秋接过文件夹，封面上赫然印着：《特殊伴侣关系协定》。
“您先别慌，这事儿……”
路秋缓缓抬头，眼神空洞：“张助理，这上面写的‘特殊伴侣关系’……”她咽了咽口水，“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包养？”
张助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内心OS：您老人家现在才反应过来？！
但他还是决定用最专业的词汇来美化这个事实：“根据《ABO权益保护法》第37条，这属于‘资源互助型情感契约’，是合法合规的……”
“简单来说，这不是恋爱关系。”
路秋继续念：“‘甲方提供乙方住所、生活保障及社会资源支持，乙方需配合甲方出席社交场合，并在甲方易感期提供必要的信息素安抚……’”
路秋手抖：“……我居然干这种事？！”
张助理叹了口气：“您以前说这是‘高效互助’——她需要钱和庇护，您需要体面的伴侣和易感期解决方案。”
“可这上面说‘乙方需配合甲方易感期需求’！”路秋的耳根红得滴血，她是出家人！“这、这成何体统！”
张助理盯着自家总裁涨红的脸，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这位是真的在羞愤！
他手忙脚乱地翻到协议第6页：“您看这里有个补充条款！‘乙方承诺不进行永久标记，仅提供信息素安抚’！就是……呃，闻一闻，抱一抱那种！”
路秋的表情更惊悚了：“闻、闻一闻？！”
好一会儿，路秋才认清现实。
她继续翻，然后突然指着某条款：“‘乙方不得干涉甲方私人生活’？那她为什么控诉我躲她？！”
张助理幽幽地回答：“因为您以前养金丝雀很敬业——每月三顿晚餐、半年一次短途旅行、生日送高定珠宝或豪车。不过这次一个多月没主动找她，人家以为您要违约跑路。”
路秋抱头：“可贫尼根本不知道这些潜规则啊！”
张助理突然压低声音：“更麻烦的是第17条——如果双方单方面终止协议，需支付乙方三年生活费。”
路秋眼前一黑：“多、多少钱？！”
张助理想了想，开口：“按现行标准，约等于您捐给尼姑庵的十倍。”
路秋颤巍巍合上文件：“张助理，现在坦白失忆还来得及吗？”
“路总，”张助理强打精神，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沈小姐的真实意图，她是否真的要立刻终止协议，还是有其他诉求？我们可以……”
“张助理！”
这一声呼唤，带着一种……奇异的明亮？张助理心头一动，难道总裁终于清醒了？要对危机公关做出指示了？
只见路秋她挺直了腰板，不小心牵扯到后背伤口，嘶了一声又强行忍住，“我明白了！” 路秋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张助理心中燃起希望的小火苗：“您明白什么了？” 快说！稳住沈小姐！谈补偿！安抚情绪！
“此事的关键，在于‘冷落’二字！”
张助理：“……？” 这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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