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魔种线 · 毒计暗酿)
荒芜陨星的背面,混沌魔种残破的身躯在混沌之力的缓慢滋养下,艰难地修复着。灰败的血肉如同蠕动的蛆虫,一点点覆盖裸露的骨骼,碎裂的鳞片缓慢重生,整个过程伴随着深入骨髓的麻痒与刺痛。但它混沌之眸中的疯狂与坚定,却未曾因伤势而有半分减弱。
它的爪子,始终紧紧握着那块冰冷的断缘石。石头上传来的“空缺”与“隔绝”意韵,是支撑它忍受这一切痛苦的唯一信念。
慈航静斋散布的关于林婉儿的消息,如同投入它心湖的一颗石子,虽然未能激起对主体叶无忌的担忧,却让它看到了一个绝佳的、祸水东引的机会。
它开始冷静地分析,如何将这条消息,“恰到好处”地传递给主体。
直接通过心神联系汇报?不行,太过刻意,以主体的多疑,很可能察觉到它的异常。
借由破军那个渠道?风险太大,破军毕竟是外人,不可完全信任,且容易留下痕迹。
它需要一个更自然、更不引人注意的方式。
它回想起自己吞噬那些神仆、低阶神族时,所“品尝”到的关于仙界信息传递方式的记忆碎片。除了正式的神谕和玉简传讯,底层仙仆之间,还有一种更原始、更隐蔽的沟通方式——通过某些特定频率的神念涟漪,在固定的“安全节点”进行短暂的信息交换。这种方式效率低下,传递信息有限,且容易被干扰,但胜在难以追踪源头。
一个计划在它心中逐渐清晰。
它强忍着伤势,悄然离开了藏身的陨星,如同幽灵般潜行至仙界外围一处相对混乱的星域。这里漂浮着大量战争残骸和废弃的仙舟,是许多底层仙仆偷偷交易、交换信息的灰色地带。
它找到了一处废弃仙舟的残骸,这里残留着微弱的神念涟漪波动,正是一个天然的“安全节点”。
它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潜伏在暗处,仔细观察了数日,摸清了此地神念涟漪波动的规律,以及偶尔前来交换信息的仙仆的特点。
然后,它开始行动。
它没有直接散播关于林婉儿的信息,那样目标太大。它选择了一个更迂回的方式。
它模拟出某个“担忧”的仙仆的神念频率,以一种看似无意抱怨的口吻,在神念涟漪中夹杂了一段模糊的信息:“……听说了吗?凌霄殿最近对那几个‘侍神者’候选看管得更严了,特别是那个从下界来的林姑娘,据说因为她……唉,牵扯到一些下界的旧事,上面很不高兴,怕出乱子……”
这段信息含糊其辞,没有指名道姓点出叶无忌,但却清晰地提到了“林姑娘”、“下界旧事”,以及凌霄殿的“不悦”和“严加看管”。任何一个对叶无忌和林婉儿有所了解的人(比如破军,或者主体叶无忌本人如果恰好探查到),都能瞬间明白其中的含义。
它将这段信息,如同投入水中的鱼饵,悄无声息地释放了出去,然后立刻远遁,再次更换藏身之地,抹去一切可能追踪到它的痕迹。
它知道,这缕微弱的涟漪,很可能石沉大海。但也可能,会被某个关键的“鱼儿”捕捉到。
它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这缕涟漪,在命运的巧合下,荡入主体的感知范围,或者传入破军的耳中,再由破军想办法传递给主体。
无论通过哪种方式,只要主体得知这个消息,以他对“所有物”的潜在掌控欲(混沌魔种基于对主体的理解如此判断),以及慈航静斋刻意营造的“羁绊”假象,很可能引发一些行动。哪怕只是稍微分散主体的注意力,或者加剧他与凌霄殿的冲突,对正在暗中积蓄力量、图谋叛离的混沌魔种而言,都是有利的。
投下毒饵后,它再次隐匿于阴影,一边舔舐伤口,一边冷眼旁观,等待着风暴因它这微不足道的一推,而转向更猛烈的方向。
(叶无忌主身线 · 窥探王座)
残破世界之巅,叶无忌彻底稳固了化神巅峰的修为。他周身气息圆融内敛,那绝对漆黑的眼眸,仿佛能吞噬一切窥探的神念。
神狱深处那“太初之寂”的低语,如同魔咒般在他意识中回响。帝俊王座下的封印核心,是释放这缕终极毁灭本能的关键。
他需要确认两件事:帝俊王座的具体位置与守卫情况,以及那所谓的“虚弱期”是否真实存在,规律如何。
直接硬闯凌霄殿核心,无疑是自杀。即便他如今实力大进,更有“戮道”锋芒在手,面对深不可测的帝俊以及整个仙界的力量,依然胜算渺茫。
他需要情报,需要一双来自内部的眼睛。
破军,是现成的棋子。但破军地位太低,接触不到如此核心的机密。
他的神识再次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铺开,这一次,目标并非神狱,而是仙界那些信息流转的节点,那些底层仙仆、神仆聚集、交换流言蜚语的地方。他要从这些庞杂无序的信息碎片中,筛选出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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