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潭水还在泛着涟漪，灵鱼的尸身漂浮在水面上，银色鳞片被鲜血染透，显得格外狰狞。吕欢缓步走到潭边，弯腰拾起那根从灵鱼头颅中掉落的骨刺——指尖触到骨刺的瞬间，便传来一阵沁凉的触感，骨刺长一尺三寸，通体呈乳白玉色，表面泛着淡淡的寒光，远端天然形成的剑柄纹路清晰，握在手中竟出奇地贴合掌心，刃口锋利得能映出人影，轻轻挥动时，空气里传来“嗡”的一声低鸣，似剑吟又似龙吟。
“好一件自然灵器！”郝万山凑上前来，眼神里满是惊叹，伸手想触碰却又不敢，“这骨刺天生带剑韵，比后天炼制的灵器还要珍贵！”
佟冬冬也睁大眼睛看着骨刺，小声道：“吕先生，这就是能让人抢破头的灵器吗？看起来好厉害……”
吕欢点点头，指尖摩挲着骨刺的刃口，目光转向远处正偷偷往后退的佟烈和佟虎——两人脚步发颤，青衫和黑袍上沾着泥土和血迹，眼神里满是恐惧，却还在强装镇定，显然想趁众人注意力在骨刺上时溜走。
“想走？”吕欢的声音平淡却带着穿透力，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十米距离，瞬间拦在两人身前。
佟虎脸色骤变，见退无可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右腿猛地发力，带着先天武宗的真气，直踹吕欢胸口——这一脚凝聚了他全身力气，若是踢中，寻常武者当场就得胸骨碎裂。
可吕欢只是淡淡一笑，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抓住佟虎的脚踝，手腕轻轻一甩。“呼”的一声，佟虎像断线的风筝般被抛向空中，然后重重砸进七八米外的泥地，“嘭”的一声闷响，泥地被砸出一个半米深的坑，佟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碎石，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连动一根手指都疼得钻心。
“二哥！”佟烈惊呼一声，脚步顿住，看着吕欢的眼神里满是绝望。他之前还盘算着等吕欢和灵鱼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利，可现在才明白，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吕欢不仅毫发无伤，反而多了件灵器，实力比之前更强了。
吕欢提着骨刺，走到佟烈面前，将佟虎像死狗一样从泥坑里拎出来，丢在佟烈脚边，声音冰冷：“现在，该说说你们的打算了。”
积水潭边一片死寂，只剩下潭水流动的声音和佟虎微弱的呻吟。佟家族人围在不远处，看着佟烈兄弟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冷漠，还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凄凉。之前佟烈将他们当作诱饵抛给灵鱼时，他们对佟家的最后一丝忠诚，就已经碎了。
“我……我服了！”佟烈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看着吕欢手中的骨刺，声音发颤，“夜尊神威，我佟家认输，以后再也不敢与您为敌！”他低着头，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狠——只要能活下来，他就有机会报复，锦州佟家经营多年，人脉遍布西南，总能找到能对付吕欢的人。
“服了？”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拄着断刀走了出来，正是佟家旁系的佟德福。他之前被灵鱼的水箭擦伤了腿，此刻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地盯着佟烈，“你把我们当诱饵抛给灵鱼时，怎么没想过服不服？今天放你走，明天你就会带人造反，我们可不想再做替死鬼！”
“佟德福！你敢叛族？！”佟烈又惊又怒，指着佟德福的鼻子，却没敢上前——他现在连自保都难，哪还有力气威慑族人。
“叛族？”佟德福冷笑一声，将断刀插在地上，对着吕欢跪倒在地，“夜尊，这等不顾族人性命的家主，留着就是祸患！请您为我们做主！”
“对！德叔说得对！杀了他们！”
“他们早就不配当家主了！”
“灵鱼来袭时，他们只顾自己跑，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其他佟家族人也纷纷附和，十几个年轻子弟甚至捡起地上的碎石，对着佟烈虎视眈眈——之前的恐惧，此刻都转化成了对佟烈兄弟的怨恨。
佟虎见状，突然挣扎着爬起来，抱住吕欢的脚踝，哭喊道：“夜尊！我们真的服了！以后佟家全听您的，求您饶我们一命！”
吕欢低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服了？”他轻轻抬脚，“那你就去死吧。”
“咔嚓——！”
一声脆响，吕欢的脚重重踩在佟虎的后背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佟虎的身体猛地一僵，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双眼圆睁，当场气绝。
“你！”佟烈睚眦欲裂，双手攥得指节泛白，真气在体内疯狂运转，似乎想最后一搏。
“为什么？”佟烈嘶吼道，“我们已经认输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吕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以为我没看见？刚才你看似低头，实则双脚微微弯曲，真气凝聚在掌心；佟虎倒在你身边时，肌肉紧绷，手指紧扣地面——你们根本不是认输，是在等我放松警惕，好联手偷袭。”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佟家族人，朗声道：“这样的人，留着难道不是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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