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科技产业园的观景台在园区最高楼的顶层,午后三点的阳光斜斜地洒在金属护栏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苏晚扶着护栏,看着楼下自己当年设计的中庭花园——错落的绿植和圆形水景相映成趣,此刻有几个员工坐在长椅上聊天,一派平和景象。很难想象,这里即将揭开一段牵扯顾氏两代人的阴谋。
“在想什么?”顾沉舟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一瓶,“陈默刚才发来消息,说他父亲陈建国这两天确实从老家回来了,住在市区的老房子里,没告诉任何人,和匿名帮手的行踪对上了。”
苏晚接过水,指尖冰凉:“我在想,要是他真的是陈建国,为什么要躲这么久?顾明成已经被抓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话音刚落,通往观景台的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走了出来,头发花白,背有些驼,手里拿着一个旧牛皮纸袋,胸前别着那个带有“陈”字的老员工徽章——正是陈建国。
“沉舟,小苏,好久不见。”陈建国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落在顾沉舟身上时,带着复杂的情绪,“我知道你们找我很久了,有些事,确实该说清楚了。”
顾沉舟看着他胸前的徽章,确认了身份:“陈叔,当年您突然退休,是不是和顾明成有关?匿名短信都是您发的吧?”
陈建国点点头,走到护栏边,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叠泛黄的文件:“我退休不是自愿的,是顾明成逼的。十年前,我是顾氏工程监理部的主管,发现他在一个住宅项目里偷工减料,想举报他,结果他反过来诬陷我收受贿赂,还威胁我儿子陈默的安全。我没办法,只能主动退休,躲回老家。”
苏晚接过文件,里面是当年的监理记录和顾明成的贿赂转账截图,字迹虽然模糊,但能清晰看到顾明成的签名:“您为什么现在才站出来?顾明成已经被抓了,您不用再怕他了。”
“因为我发现,顾明成的阴谋不止偷工减料这么简单。”陈建国的声音沉了下来,从纸袋里拿出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顾沉舟父亲顾正明和陈建国,两人站在顾氏老办公楼前,笑容灿烂,“你父亲的车祸,不是意外。”
顾沉舟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矿泉水瓶差点掉在地上:“您说什么?我父亲的车祸……不是意外?”
“是顾明成做的。”陈建国的眼眶红了,“当年你父亲想推进新能源转型,顾明成坚决反对,因为这会断了他在传统地产项目里的利益链。他找我帮忙,想在你父亲的车里动手脚,我没答应,他就找了别人。车祸发生后,我偷偷查过,刹车被人动了手脚,事故报告被他找人修改了,改成了‘操作失误’。”
苏晚看着顾沉舟的脸色,从震惊到苍白,再到强忍的愤怒,心里一阵揪紧。她轻轻拍了拍顾沉舟的肩,试图给他一点安慰。
顾沉舟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颤抖:“陈叔,您有证据吗?我父亲的车祸已经过去五年了,现在还能翻案吗?”
“有。”陈建国拿出一个录音笔,“这是当年顾明成和那个动手脚的 mechanic(机械师)的对话录音,我偷偷录下来的。那个 mechanic 后来被顾明成灭口了,我怕自己也出事,就把录音笔藏在了老家的墙里,直到最近知道顾明成被抓,才敢拿出来。”
顾沉舟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顾明成阴冷的声音传来:“刹车一定要处理得像意外,别留下痕迹,事成之后给你五十万,离开本市,永远别回来。”机械师的声音带着犹豫:“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发现了也没人会信你,顾正明的车一直是你保养的,出了事也是你的责任。”
录音播放完,观景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顾沉舟紧紧攥着录音笔,指节泛白,眼眶通红——他一直以为父亲的车祸是意外,没想到是顾明成的蓄意谋杀,这五年来,他竟然一直在为仇人打理顾氏。
就在这时,苏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安保队长打来的,语气急促:“苏小姐!不好了!恒宇的残余势力带着刀冲进了陈叔的老房子,说要找他要‘证据’,我们的人已经赶过去了,但他们好像还在观景台附近安排了人,你们小心!”
陈建国的脸色瞬间变了:“是顾天宇的人!他肯定知道我要和你们见面,想杀人灭口!”
顾沉舟立刻拿出手机,拨通安保队的电话:“立刻派两队人来城西产业园观景台,这里有危险!另外,保护好陈叔的老房子,别让恒宇的人伤害陈默!”
挂了电话,观景台的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弹簧刀,直奔陈建国:“老东西,把录音笔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你们别过来!”苏晚挡在陈建国面前,顾沉舟则拿起旁边的金属垃圾桶,挡在身前,“安保队马上就到,你们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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