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晨光刚染亮灵植田的冰晶,院外就飘来一缕极淡的墨色雾气。苏烬正帮小灵鹿梳理鹿角上的藤蔓,忽然觉出异样 —— 灵植田的影色比往日浓了几分,像是有层轻柔的纱,将青禾叶上的水纹衬得愈发清晰。
“这是暗界的‘影雾’,无恶意,是迎客的信号。” 红绫从屋里跑出来,掌心的淡紫光点轻轻闪烁,她刚摸到母亲留下的定水灵佩,玉佩就泛出淡淡的墨光,“娘的玉佩有反应,肯定是暗界的朋友来了!”
话音未落,墨色雾气在院中央凝成形 —— 来者是位身着暗纹黑袍的青年,发梢缠着细碎的银线,腰间挂着块巴掌大的黑石,石面刻着与玉佩墨光呼应的纹路。他微微颔首,声音像浸了晨露的古木:“在下暗界沈墨,奉界主之命赴约。听闻大荒能让万界灵植共生,特来送上暗界的‘影灵草’籽,可在夜间发光护植,也能与其他界灵植互补灵气。”
红绫的目光突然落在沈墨的黑石上,指尖的淡紫光点与黑石共鸣:“这块石头…… 和我娘遗物箱里的‘影纹石’一模一样!” 她转身回屋,取出一块泛着旧痕的黑石,两块石头刚靠近,就同时亮起墨色光纹,在空中凝成一道模糊的影 —— 是母亲的身影,她站在暗界的灵植旁,手中握着影灵草,笑着说:“暗界的影,能藏住灵植的温,也能护住心的暖。”
“令堂当年曾来暗界,帮我们修复过‘影灵脉’。” 沈墨看着两道交织的影,眼中满是敬意,“她留下这块影纹石,说‘若有后人寻来,便赠影灵草,助其护佑家园’。如今看来,这约定终于应验了。” 苏烬握着逆神碑,碑身的淡白纹路与影纹石共鸣,墨光顺着碑面蔓延,在灵植田上空凝成一道柔和的光罩 —— 影雾与光罩相融,竟让青禾苗的叶片上多了层淡淡的影纹,像是给灵植添了层保护衣。
众人来到灵植田时,沈墨已取出影灵草籽。籽实是墨色的,泛着细碎的银光,刚撒在蒲公英田与冰晶藤蔓之间,就冒出细细的墨色嫩芽,嫩芽缠绕着蒲公英的茎秆,在叶片下凝成小小的影瓣:“影灵草喜阴,躲在其他灵植下生长最好,夜间会发光,既能照亮灵植田,也能驱避夜行的小兽。”
小灵鹿凑过来,鹿角的藤蔓与影灵草嫩芽轻轻触碰,淡绿与墨色交织,在灵植田边缘凝成一道影环;枫灵马喷了口气,鬃毛的红光落在影环上,墨色影纹瞬间染上淡淡的暖光,连沈墨黑袍上的暗纹都跟着亮了几分:“暗界的影向来冷,混着妖界的枫光和灵界的灵音,竟能变得这么暖。” 沈墨笑着抬手,影雾在他掌心凝成一盏小灯,“这是影灯,夜间种灵植时用,能让影灵草长得更快。”
村民们闻讯赶来时,李大叔已扛着锄头,在灵植田旁挖了圈浅沟:“影灵草种在沟边正好,既能护着里面的青禾和蒲公英,也能顺着沟长,以后夜间走田埂,都不用提灯了。” 王婶则拉着沈墨,问影灵草能不能入食:“要是能吃,我们就做些夜糕,晚上大家在灵植田边赏月,吃着糕,看着发光的草,多好。”
“影灵草的嫩芽能做馅,蒸熟后会带着淡淡的清香,还能安神。” 沈墨笑着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包暗界的 “影麦粉”,“用这个粉做糕皮,裹上影灵草馅,再撒点灵界的灵果碎,就是暗界的‘影灵糕’,夜间吃还会泛微光。”
午后的灵植田旁,热闹得像赶秋社。男人们帮着种影灵草、挖浅沟,女人们围在灶台边,王婶揉着影麦粉,红绫拌着影灵草馅,凌汐留下的灵水正好用来调馅,寒川留下的冰晶粉撒在糕皮上,让糕体在夜间更亮。沈墨则教孩子们用影雾编小灯笼,墨色的雾在孩子们手中凝成小兔子、小枫叶的模样,挂在灵植田的竹架上,等着夜间发光。
“快看!影灵草发光了!” 傍晚时分,灵植田的影灵草突然亮起墨色微光,嫩芽长成了半尺高的小苗,叶片下的影瓣像小灯一样,照亮了周围的蒲公英和冰晶藤蔓。更神奇的是,影灵草的光与冰晶藤蔓的蓝光、青禾苗的绿光交织,在空中凝成一道 “万界光带”,光带飘过水渠,连渠里的灵鱼都跟着泛出淡淡的光,像是水里游着小星星。
“这是‘影灵共生光’!” 沈墨眼中满是惊喜,“只有集齐暗界影、水界灵、冰界晶、灵界绿、妖界红,才能引发这样的异象,大荒果然是万界的联结之地。” 苏烬握着红绫的手,逆神碑的淡白纹路与光带共鸣,碑身浮现出完整的万界图谱 —— 玄渊界的大荒在中央,周围环绕着灵界、妖界、水界、冰界、暗界的灵植,像是一幅活的共生画。
夜间的灵植田旁,长桌上摆满了跨界夜食:影灵糕泛着墨色微光,灵鱼羹飘着淡淡的蓝光,枫糖野菊茶里加了暗界的 “影露”,喝起来带着清甜的凉意。孩子们提着影雾灯笼,在灵植田边追逐,灯笼的光与影灵草的光交织,把田埂照得像铺了层星光;沈墨坐在水榭旁,用影雾编了只小小的影鸟,鸟翅一振,就飞到灵植田上空,与小灵鹿的藤蔓、枫灵马的鬃光一起,绕着光带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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