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这般回答让得洛天神与王老剑神皆是一愣，他们也是未曾想过秦越是会如此述说。毕竟先前秦越可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将这可怖的钟九吓退，此刻竟然说是没有把握留下此人？
“你这是过于谦虚了吧。”王老剑神有些落寞地道。
活了上千岁的他第一次是被如此轻易地打败，心中实在有所不甘心。
不只是他，洛天神也是觉得心中憋屈。他同样是目光炯炯地看着秦越。
而好不容易恢复了生机的火麒麟倒是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是思考了一般方才道，“我算是知道为何这下九天这么久没有武帝存在了。修炼天道之力的人，也定是会靠近天道，了解天道。没有天道的认可，便是不会成为武帝。”
这般的话语让得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
若是以往，如若是有人说他了解天道，只能说被斥责为无稽之谈。但是现在，有了钟九那个恐怖的现身，就连洛天神也只能感慨地道。
“往后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真的是老了，老了。”
他很是忧虑地道。
王老剑神点点头，神情约莫是有所落寞。
而院落里的秦越则是感悟了下那脑海里的一丝丝天道之力，微微有所惊愕。他能感受到天道之力的可怕之处，但同时他的心中也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要是有人能够掌控天道，是否会是真正的下九天的第一人？
想到了这里，秦越的目光一凌。
钟九的师尊——会是那个人吗？
而在一片虚无空间。
灰头土脸的钟九跪在地上，以头杵地，不敢抬头，在他周身则是火焰与水浪交织的世界。水火翻滚，彼此却是融为一体，互不侵犯，互有补充。
在他身边也是站立着与他气质相仿的九人。他们皆是身穿白衣，神情虽然是无情地扫过钟九，但最终还是落在了他们面前的一位中年人的身上。
这位中年人看起来最多四十余岁，身材健壮，披着兽皮制作的衣服，他玩弄了手里的一柄短匕，声音淡然自若地传出，“你当真是被一个五级武神打了回来？”
“弟子无能。”
钟九没有反驳。
额头上大汗淋漓，但却是什么都不敢说。也什么都不能说。
在他看来，师尊这个人的脾气很怪。
其中一点也是不能让他听到任何的一点反对意见。不然下场会极为惨烈。
“具体情况说一说。”
匕首在中年人的手里慢慢地从固体化为了铁浆，还有那微弱的火花在震颤。
钟九想了想，也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皆是说了一通。而当听到所谓的“吸食天道之力的秦越”的时候，其余九位爱徒终于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张笑意。
“钟一。你怎么看？”中年人向着站在最前面的弟子问道。
钟一的年纪也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他抱拳道，“弟子觉得师弟是在说谎。在这下九天的地界里，谁人敢与我们论道？敢与师尊您论道？本来这天道就在师尊您一人之手。他又哪里来的这许多能耐？”
“是啊，大师兄说的没错。”
“还是有点儿道理的。”
“确实应该如此。”
而钟九也是没有反驳，全凭借着师尊一人裁断。
等待着议论声小了以后，这穿着兽袍的中年人方才是轻啐了一声，“不管原因如何，败了就该知道结果吧？”
钟九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惊恐至极的面容。他虽然想要争辩，想要反驳，想要求生。但终究是再次认真地道，“弟子明白。弟子全听师尊一人发落。”
“去吧。去天道里转转，是生是死全凭你的造化了。”这位中年人淡漠地道。
他的手指微微一弹，顿时地面上升腾起了一道光柱。光柱是有一人之宽，掠过钟九的时候也是直接将他吞噬。
只是一个瞬息的功夫，连渣滓都未曾留下。
中年人再度一甩袖，这一切也是恢复了原状。
尘归尘，土归土。
所有的一切都是寂静如斯。
而那剩余的九位弟子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这般景象，眼神里不仅是带着麻木还是带着对生的渴望。
他们的师尊广元子。
不知是活了多久，也不知是有多大的能耐。他一生只收十个徒弟，杀一个便是再收一个，多出一个徒弟就要有一位徒弟死亡。这般轮回下去，十位徒弟也是作为大陆上的佼佼者这般存在。
不过更是让得他们吃惊的是，广元子却是能够操纵天道！
是的。
凌驾于武道与丹道之上的天道。
近些年来，广元子不知怎的，觉得丹道太烦人，因而下令弟子们废去九品丹师的修为。
虽然上次钟九是被奉命请秦越而来，但更多的是秦越有着另外一重身份。
“方才钟一说错了一件事。”广元子的目光盯了过来，如是烈日在头顶照耀，顿时钟一也是不敢吭声。
“秦越的母亲是上九天的人。对于那个世界的人，究竟是对天道了解多深，又会有怎样的天赋，为师还当真不了解。上次试探过的一位上九天的探子，像是在监视秦越，我们暂且先等等，为师想玩个大一点的游戏。”
广元子的目光满是疯狂之意，众位徒弟也是忙得跪拜在地。
“弟子受教了。”
而这一切，秦越是完全不知晓的。他只是在尝试着与那天道之力进行沟通，但全然是无法运用，更别提是说操控了。
要是想达到钟九那日的神奇，恐怕还不知道花费几个年头呢。
话虽然是如此说的，但是秦越这个时候却是见着火麒麟围绕着自己转来转去，好似在画圈。
秦越虽然没昏倒，倒是被它弄得心烦意乱。
此时他的岳父已经回去，王老剑神也是带着王风暂且休息一日。当然了，王风是主动提出陪爷爷聊天，所以秦越也是放了这小子的假。
“你这是要干嘛？想把我圈在这圆里吗？”秦越无语地看着火麒麟。
火麒麟停下了脚步，反问道，“你知道你与下九天的人有什么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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