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队离开省人民医院后,祁同伟突然来了兴趣给陈海打去个电话,说自己找林华华有点事,然后向陈海要到了林华华的电话号码。
省委四号院,别墅的灯光带着暖黄的光晕,衬得客厅里那套红木家具愈发沉稳。林华华站在餐桌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鼻尖萦绕着菜香——一盘油亮的红烧肉还冒着热气,旁边是清炒时蔬,都是家常菜的味道,却让她莫名有些紧张。
祁同伟解下围裙递给钟小艾,脸上没了刚才在医院的凝重,多了几分居家的松弛:“小林,坐吧,家常便饭,不用拘谨。”
林华华依言坐下,指尖刚碰到餐椅边缘,钟小艾已经笑着给她盛了碗汤:“尝尝老祁的手艺,他就这点本事拿得出手。”
祁同伟端起茶杯抿了口,目光落在林华华身上:“在反贪局多久了?跟着陈海办过不少案子吧?”
“回祁书记,快五年了。”林华华挺直脊背,“陈局长带教我很多,教我怎么查账,怎么找证据链……”
“陈海是个好同志。”祁同伟打断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业务精,性子直,就是有时候太轴。不过这轴劲,在咱们这行是好事。”
钟小艾在一旁给林华华夹了块排骨:“吃菜吃菜。老祁就是这样,三句话不离工作。小林啊,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吧?个人问题得抓紧。”
林华华脸颊一热,筷子顿了顿:“我……我今年26。”
“正好。”祁同伟放下茶杯,目光变得深邃,“26好,青春年华!”
“华华,今天叫你来呢,倒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有件事情,想听从一下你的意思!”
“你们陈局长他,估计你也知道!他之前的那段婚姻,主要是夫妻二人之间聚少离多,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你跟他在一个单位,也知道他的为人——这小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对工作较真,对身边人其实挺热乎的。”
林华华听的手指在桌下缠成一团,耳尖红得都快要滴血来。祁同伟夫妇的话都说到了这里,她再不明白过来就显得有些憨憨了!可是自己与陈海……
她想起陈海每次加班都会给她留一份宵夜,想起自己第一次出庭紧张到忘词,是陈海在旁听席上悄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跟陈海是同班同学。”钟小艾接过话头,语气诚恳,“他这人,看着闷,不过心里有数。男人嘛,事业心上进是好事,总比游手好闲强。再说了,离过一次婚,更知道珍惜眼前人。”
祁同伟看了钟小艾一眼,缓缓开口:“我跟你嫂子(钟小艾)的意思呢,是想给你和陈海二人搭个桥。二人都在一块工作,彼此之间也能说得到一块去!在一块儿,能够互相照应,也是桩美事。小林,你自己的意思呢?”
空气仿佛凝固了。林华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敲鼓一样响。她想起陈海偶尔露出的温和眼神,想起他伏案看卷宗时认真的侧脸,那些模糊的好感在这一刻突然清晰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抵着桌面,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两人耳中:“我……我愿意。”
祁同伟与钟小艾二人听后眼中闪过笑意,钟小艾给她夹了一大筷子青菜道:“这就对了嘛。年轻人的事,自己愿意最重要。快吃菜,菜都要凉了。”
祁同伟端起茶杯,对着林华华举了举道:“好。等明天,我让陈海他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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