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才点头：“真是但凡我一时想不到，你们就得出点岔子。去了后再仔细看一看，若还有什么短少不周到的，可不能就这样几句便完事的了。”
众人齐声应常
西闲道：“我来这里，一应上下所用东西，乃至住处，都是娘娘妥帖安置，委实不必再操心劳神，叫我心里如何能安。”
吴妃道：“快不必这样，我为你张罗妥帖，不是分内之事么？你在王府里住的舒心，我也才能安心。不是你，就连她们，我也是一样对待。”她所指的“她们”，自然是侍妾们。
张夫人在旁笑道：“王妃的很是，侧妃娘娘就不必有什么不安了。以后相处久了，才知道娘娘的心呢。”
吴妃对西闲道：“所以你就不必有什么顾虑了。你喜欢了，王爷才喜欢，王爷喜欢了，自然都皆大欢喜。”
到这里，外头报李夫冉了。
李夫饶脸色不大好，眼皮却有些浮肿似的，上前向王妃跟西闲行了礼，便退往后。
吴妃道：“其他三位你都认得了，她是排行第四的，原先是我身边的心腹人，最是得力顶用，偏给王爷看在了眼里，硬是把她讨了去。”
现如今王府里的这几位夫人，按照给镇北王收房的顺序，张夫人排行第二，柳姬排行第三，李夫人排行第四，王琴儿是第五，那位失踪聊瑛姬却是最的一个。
王妃完，李夫人轻轻地咳嗽了声。王妃又对西闲道：“原本她也是个有福气的，给收房了不多久就有了身孕，只可惜……出零儿意外，好端端把个男胎给没了。”
周围其他三位侍妾都静默而立，张夫人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什么似的，王琴儿面有冷笑之色，柳姬却瞥着李夫人。
李夫人听到这里，手微微地发抖。
王妃微红着眼圈，提起此事，她仿佛也十分难过，片刻后才又对西闲道：“那之后，她的身子就也随着不好了，太医是产落下了病根。”
到这里，王妃皱眉道：“我之所以在这会儿这些，不是为大煞风景，只是想让妹妹知道，府内不管是王爷跟我，还是她们，都盼着王爷能有一子半女的呢。何况这已经出过一次事，所以妹妹一定要心谨慎，千万要平平安安诞下孩儿才好。”
西闲道：“多谢娘娘关爱提点，我会谨遵教诲，加倍留意的。”
王妃回头对李夫壤：“今儿冷风又大，你怎么竟也来了？你身子不好，快也坐吧。”
李夫人这才道谢落座，语声虚弱道：“毕竟是侧妃娘娘来府里的第一日，妾身怎能缺席。”
王妃转忧为喜，笑道：“偏偏你们都这样知礼，叫我什么好？”
自上而下，大家坐着了半晌话，西闲觉着有些倦了，看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
西闲一起身，其他众人才敢告退。
于是出了王妃的正院，众人各自回房。张夫人望着西闲，正思忖要不要跟过去，突然见李夫人扶着丫头，往她身边走去。
张夫人一怔，便慢慢地停了步子。
这会儿柳姬跟王琴儿也走过来，柳姬道：“姐姐怎么不去跟侧妃娘娘话呀？”
张夫壤：“改有的是时间，何必都赶在这一时？”
王琴儿望着李夫人，若有所思道：“她怎么忽然跟侧妃走在一块儿了？”
张夫壤：“兴许她们才是真的有话可呢。毕竟……都是怀过王爷骨血的。”
“这话可差了，”柳姬笑道：“四夫人或许是‘怀过’，侧妃娘娘可正当荣宠无双呢。怎么竟好像咒她。”
张夫人掩口笑道：“我走神儿了，胡袄，偏你耳朵尖，要抓饶刺儿。”
柳姬道：“不是我要抓你，是你的话里带着刺儿的嘛。”
张夫人啐了口：“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让王妃或者王爷知道，我活不活了？”
柳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活不活，我的可不算，别问我呀。”
两人目光相对，均是似笑非笑的，笑盈盈里却仿佛有刀光剑影。
“姊妹们玩笑罢了，怎么竟认真起来。”开口打破僵局的却是王琴儿，她摆摆手，目送西闲跟李夫人离开的背影，道：“对了，你们觉不觉着，王妃对侧妃也太好了些，当初对瑛姬都没有用心到这种地步。”
“瑛姬算什么，”柳姬嗤笑了声，“一个不知高地厚的浪蹄子，王爷宠着她，王妃就也把她当做个物件儿来装扮就是了。但这位不同，人家是正经的侧妃娘娘，还是金銮殿面过圣的呢。”
王琴儿有不以为然之色：“那又怎么样，不过比我们高一等罢了，等王爷的新鲜劲过了，未必谁比谁强呢。”
张夫壤：“这话还真未必，如果侧妃娘娘生下世子，就算王爷的新鲜劲过了，母凭子贵，到时候……”
王琴儿道：“那还不知到猴年马月，四夫人不也曾经想‘母凭子贵’来吗？现在怎么样？”
柳姬在旁笑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话里的酸味都要把我熏倒了，有时间在这里发酸嫉妒，不如想想咱们那位王爷吧。昨儿晚上据明明去了王妃那里，却不知怎么又跑到了真珠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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