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水这次醒过来之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马上恢复到活蹦乱跳的模样。
她变得非常虚弱，甚至不能独立行走，只能坐在轮椅上靠人推。
其他人收到消息后，都赶来北京看望方秋水，发现解雨臣和霍秀秀，两人仿佛已经商量好，必定会有一个人陪在方秋水身边。
院子里，方秋水坐在柿子树下，边上是霍秀秀和黑瞎子，两人不知道说到什么开始斗起嘴，惹得方秋水在旁边哑然失笑。
胖子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他拉着吴邪找到张起灵，“小哥，之前不是说没事儿么？怎么突然变这样？”
张起灵摇头表示不知道。
吴邪望一眼院外的方秋水，他记得是在说完处理房子的事情后，方秋水就突然病倒了。
两件事之间，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胖子，你别问小哥了，他不知道多少秋水的事情。”
“那肯定知道得比咱俩多吧？让你去问花儿你又不问，现在还不让我问小哥，你真是......”
胖子后面的话没说完，他起身出去，加入霍秀秀他们的斗嘴行列。
吃完午饭，解雨臣来换了霍秀秀的“班”，黑瞎子一直到下午才离开。
和方秋水打完招呼后，黑瞎子环视一圈，却没在院子里见到吴邪，“胖子，吴邪呢？”
“吃饭完之后说要去找二叔他们，没回来呢，你给他打电话问问呗。”
黑瞎子点点头，他没有再说什么，和张起灵相视一眼后挥手离开。
方秋水要回屋睡午觉，解雨臣将人拦腰抱起带回去，胖子推着轮椅跟在后面进去。
等胖子再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张起灵的身影。
“好家伙，一个二个全跑了！”胖子嘀咕着走出去，他拿出手机给吴邪打电话。
解家的停车场里，吴邪正躲在一辆车后面，手机传出震动，他挂断胖子的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刚放好手机，吴邪看到两个人影由远而近。
黑瞎子勾着张起灵的肩膀，正笑得满脸开心不知道在说什么，二人站在廊下，黑瞎子脸上的笑愈发灿烂，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忽悠人。
吴邪侧耳去听，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小，他根本听不清内容。
见状，吴邪绕到车后，打算靠近点听，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再蹲下来后，发现说话声完全没了。
走了？
吴邪心中奇怪，刚准备探头出去看一眼，一大片黑影瞬间将他笼罩起来。
“徒弟，做贼呢？”
吴邪回头去看，黑瞎子还在跟张起灵勾肩搭背，这两人连过来抓他都没分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吴邪拍拍手边的轮胎，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在修车。”
“跟踪水平这么差，要不然我再给你做个特训？”
吴邪起身拍拍衣角，“不需要，说吧，你俩背着我们准备去做什么？”
“你捉奸啊？”
“不用转移话题，我刚才听见了，你们提起过秋水的名字，骗不到我！”
黑瞎子和张起灵面面相觑，反而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没话说了吧？老实交代，我考虑考虑不去跟小花他们告状。”
“弄晕他怎么样？”黑瞎子话里带着笑意，“我有办法让他忘记今天下午的事情。”
张起灵点头。
吴邪震惊地看向张起灵，没想到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这里有监控，别乱来！”
黑瞎子笑了两声，他放开张起灵转身往外走，“拜拜。”
吴邪不解地看一眼张起灵，知道黑瞎子在拿自己逗乐，他犹豫两秒，马上追着黑瞎子出去。
相比起去追问张起灵，那肯定还是问黑瞎子更简单。
看到吴邪追出来，黑瞎子只是笑，“别想套话了，我刚才没跟哑巴说秋水的事情，你没猜对。”
“好吧。”吴邪坦率地承认，“这也能蒙错，看来你们不怎么担心秋水，那不是刚好能侧面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错，你们知道秋水怎么了。”
“我要是知道，今天就不会过来了，有没有道理？”
“但我确实看不懂你们在做什么。”吴邪叹气，“总觉得你们好像在合起伙来坑小花。”
“哪儿来的根据？”
“直觉。”吴邪来到北京几天后，从众人的反应中，隐约能看出来一些情况，他现在看解雨臣，颇有种看当年的自己的感觉。
“你看啊。”黑瞎子搭住吴邪，“你家里跟秋水熟的人都在，你们自己也过来了，这说明什么？”
吴邪明知故问，“说明什么？”
“说明解吴两家的长辈，都知道秋水的情况。”黑瞎子继续忽悠他，“医生那些话他们听进去了，但是花儿爷听不进去，你没想过要去劝劝他？”
“所以你也信医生那些话？”
看吴邪没上当，黑瞎子笑着转头看向别处，“你怎么敢确定，医生说的是假话？”
吴邪思索着，他来到北京之后，问过解雨臣和霍秀秀，两人都没有对医生的话发表意见，甚至之后都没有再提起过。
而吴邪看得出来，这之中的不同在于，解雨臣是不愿意承认医生的话，霍秀秀却是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之前听小花说过，你和小哥很早就认识秋水了。”
“认识得早，并不代表知道她所有事情。”
吴邪停下脚步，知道黑瞎子不会跟自己说实话，“其实我看不懂的只有一件事。”
黑瞎子看着他没有说话。
“真的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那你应该去问当事人。”黑瞎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很多时候我们其实都是局外人，但却因为种种原因，把自己设想成当事人，这种时候得出的结论往往都是错误的。
很多问题出现之前，都是因为先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从而才导致问题出现。
你的问题没有答案，回去吧。”
说完，黑瞎子放开吴邪自顾自离开。
吴邪站在原地，他突然开始明白过来，为什么当时解雨臣会说这是一个死局。
从知道方秋水要走开始，解雨臣已经知道，问题终会随着他要的答案出现，这才是导致“死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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