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旁边一直咧嘴傻笑的沙摩柯都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魏延的狠辣,名不虚传!
贾逵看着这一幕,心中对这位猛将的治军之严有了更深的认识。
恩威并施,方能令行禁止。
短短几句话,就将原本萎靡不振的军心充分调动了起来。
这哪里是一支疲军啊?分明是近两万头饿狼!
短暂的震慑过后,魏延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
他转向沙摩柯和贾逵,缓缓说道:“兄长,梁道兄,强攻伤亡太大,涪陵城防不明。依某看,只能智取!”
他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兄长,让弟兄们乔装改扮成山野樵夫猎户。某记得你们五溪蛮人,很多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沙摩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贤弟英明!俺们五溪人哪个不会打猎砍柴?扮作樵夫猎户,俺们熟得很!”
“好!”魏延眼中精光一闪,“那就这么办!挑选一批精干的弟兄,扮作进山樵猎归来、想进城歇脚售卖山货的农夫猎户。记住,神态要自然,货物要齐全!兄长,你亲自挑选,务必小心谨慎!”
“喏!”沙摩柯领命,立刻开始挑选了起来。
很快,一支由五六十名精锐无当飞军组成的“樵猎队”集结完毕。
他们大多身材精悍,皮肤黝黑,穿着破旧的麻布短褂。
肩上挑着柴捆,背篓里装着野兔、山鸡等猎物,甚至新鲜的菌菇野菜。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饱经风霜、略带疲惫的神态,非常自然,没有丝毫做作。
带队的是沙摩柯的亲兵队长沙陀六。
这是个年约三旬的精瘦汉子,个子不高。
但动作异常敏捷,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山里人特有的狡黠与精明。
他带来的这五十多人,也都是他从各营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一个个其貌不扬,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都给俺听真了!”沙陀六压低声音,用夹杂着蛮语的官话训话,“进城的时候,低头走路,别东张西望!只要能骗开城门,就算立功!谁要是搞砸了,坏了大事,俺第一个扒了他的皮!”
“头儿放心!”众人齐声应和道。
沙陀六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出发!”
他们挑着柴,背着篓,不疾不徐地向涪陵城南门走去。
城门口,几名守城士卒正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检查着进出的零星人群。
沙陀六走在最前面,满脸堆笑。
他对着为首的什长点头哈腰道:“军爷辛苦!俺们几个兄弟昨儿进山,运气不错,打了些野味,采了点山货,想着新鲜,赶早送来城里卖个好价钱。您看,能让我们进去吗?”
他一边说,一边将一只肥硕的野兔递了过去。
那什长是个中年汉子,也是附近山林里长大的。
见沙陀六等人虽然衣衫破旧但还算整齐,货物也新鲜。
便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快点进去,别堵着门!”
他顺手接过野兔,掂了掂分量。
眼神在沙陀六身后那群“樵夫猎户”脸上扫过,并未发现明显异常。
沙陀六心中一喜,看起来,这单“生意”就要成了。
然而,意外往往在最松懈的时候发生。
队伍中间,那个叫沙老五的年轻蛮兵大概是觉得憋闷,也可能是不习惯城里士卒那种审视的目光。
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想避开一个看起来特别凶悍的守军。
就在他移动时,那个守军故意伸腿绊了他一下。
“哎哟!”沙老五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肩上的柴捆也散落开来。
他顿时火了,回头用他那带着浓重五溪蛮族口音的方言怒吼了一句:“兀那鸟厮!作死么?(你这家伙!找死吗?)”
这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
那什长浑身一震,猛地转过头,死死盯住沙老五。
他虽然也是山中长大,但一听这口音,立刻分辨出不对!
这不是附近山民的语言,更不是官话!
这腔调,这用词,分明是更东边深山里蛮人的土话!
他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厉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说!是不是汉军细作?!”
沙老五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一张憨脸吓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沙陀六心头一沉,暗道不好!
他反应极快,见事已败露,于是不再犹豫。
猛地从腰间拔出磨得雪亮的猎刀,大喝一声道:“弟兄们!动手!杀进去!”
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扑向那什长!
那什长猝不及防,仓促间拔刀格挡。
“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沙陀六的猎刀势大力沉,角度刁钻,逼得什长连连后退。
“敌袭!有奸细!”城门附近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随即反应过来,纷纷怒吼着抽出兵器,向沙陀六等人围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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