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眨了眨水波粼粼的眸子，小脑袋靠过去，搭在他的肩头，声音轻软含着笑，“你不喜欢我这样？”
顾敬臣浑身紧绷。
他目视前方，不敢多看她一眼，强壮镇定，压制着浮躁道，“别闹，把衣服穿上。”
秦知意贴近他的耳边，轻吹热气，“你帮我穿，好不好？”
顾敬臣额角渗汗，咬牙，闭眼。
冷静，必须冷静。
她还怀着孕，他一定要克制住，不能犯浑！
许久，顾敬臣薄唇轻动，声音哑的厉害，“你安分点，自己把衣服穿上。”
秦知意不乐意道，“不要。”
顾敬臣脑中紧绷着一根弦，提醒着他不能够胡来，沉声，“乖啊。”
“意意，听话。”
秦知意依旧靠在他的肩头，唇角弯起，浅浅笑着，“顾敬臣，你知道你失忆前后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顾敬臣挑眉，“嗯？”
秦知意，“一本正经的，像个君子，撩不动。”
顾敬臣静默几秒，又问，“那我失忆前是什么样子的？”
秦知意不假思索，“不正经，没分寸，总对我动手动脚，二十四小时都在发情…”
“停！停！停！”顾敬臣听到这些话，沉眸，紧急打断她，“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秦知意，“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顾敬臣，“……”
他稍微停顿了几秒，黑眸微垂，遮掩着情绪，轻问，“那你觉得，是失忆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好？”
秦知意想都没有想，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都好。”
顾敬臣眯眸，“真的？”
秦知意眼底浮着笑意，脸颊微微泛红，点点头，“嗯，因为都是你，我…都喜欢。”
顾敬臣黑眸微微一动。
他视线下移，落在她肤光胜雪的肌肤上，又避开，兀自咳了咳。
顾敬臣伸手，寻到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她的身上。
“你现在怀着孕，我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会伤着你。”
“来日方长，你若是想，就等孩子生了再说。”
秦知意伸手，勾住他的修长指节晃了晃，“过了三个月了，医生说，偶尔一次，是可以的。”
顾敬臣浑身难受，吸气，“那也不行，还是有风险，我怕。”
秦知意，“你怕？”
顾敬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望着她，含着情愫，“怕你出事，也怕孩子出事。”
“小时候，我站在医院门外，看过谢云生孩子，大出血，九死一生，差一点就没活过来。”
“得知你怀孕的时候，我心里不安。”
顾敬臣说着，将她轻轻拉过来，搂在自己怀里，手探进被子里，放在那温热的腹部——
“秦知意，答应我，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出来，不要有任何的意外。”
秦知意将手放在他的大手上，垂下眸，眉目温柔，“嗯。”
他手上还带着她送给他的佛珠，冰冰凉凉的，放在肚子上，痒痒的，又很硌人。
顾敬臣也察觉到了，将手拿出来，看了一眼那串檀木佛珠，沉声问，“这个，你送的？”
秦知意，“是啊，给你保平安用的，你当时还不乐意戴呢！”
顾敬臣笑了笑，“再不乐意，如今不也是戴上了。”
“那你一辈子都不许摘！”
“好，依你。”
顾敬臣眼含宠溺，理了理她的头发，又问，“我可有送过你什么礼物？”
秦知意晃了晃手上的玉镯，笑的潋滟，“这个啊，我很喜欢。”
他对她一向很宠，除了镯子，车子、房子、珠宝、票子，从来都没有短缺过她。
她自己能赚钱，喜欢的东西会自己买，从不会主动要，但他却会主动给。
顾敬臣静静望着，没吭声。
半晌，他凑近，额头抵着他的，嗓音沙哑好听，“秦知意，过一阵子，我再送你一样东西，你应该会喜欢。”
秦知意好奇，“什么？”
顾敬臣，“先不说。”
“好吧。”秦知意没有强行问他，唇边带着笑意，眉眼弯弯，“那今晚，你还要跟我分房睡吗？
顾敬臣眉梢轻挑，反问她，“那以后，你还会跟我说分开吗？”
秦知意沉默。
见状，顾敬臣脸色骤变，“你还有分开的念头？”
他眼神突然变得清寒，秦知意不敢与其对视，垂眸，抿了抿唇道，“顾敬臣，我总觉得我太自私，让你与顾家……”
她尚未说完，顾敬臣先一步捏住她的下颌，低头，吻了下来。
绵密温软，带着冰凉。
秦知意心头一悸。
吻持续了很久很久……
夜很深。
落地窗外冷风呼啸，雨落了下来，打在窗面上，啪啪作响。
顾敬臣松开她，按捺着心尖野火，喉头耸动，低哑着声音开口，“秦知意，自私一点又怎么样，就算是把我占为己有，我也心甘情愿。”
“我想，若是失忆前的我，也一定是将你放在心上最重要的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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