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陪着爷爷边走边看，那些摊子上的物品虽说样种奇多，也颇为老旧，但他一看就知道是上周的，灵虚洞天内，那些摆设的古瓷古画不知多少，剧清姨说都是她很早之前买的，叶言虽不知道她口中的很早是什么时候，但那画中落款吴道子也让他目瞪口呆。
长期与那些真古董打交道，那种古朴沉重的气息叶言能感受到，这些摊子上的东西全然没有。
“咦。”逛着逛着，在一个摊位前，叶洪天蹲下了脚步，从摊位上拿过一个沾满污渍缺了一角的砚台，叶洪天拿在手上仔细观看，摊主是一位中年男人，正百般无聊玩着手机，见他挑选，连忙热情起来。
“老伯好眼力，这砚台是我家传，找过专家鉴定，明代古物。”摊主笑着说道，张口就来，明明是他在这旧厂子里花五十块钱批发的。
“呵呵，东西倒是不错，出个价吧。”叶洪天没听他絮叨，开口问价。
“这东西虽是古董，但有残缺，这样吧，十万块，你拿走。”摊主故作考虑，而后一脸心疼说道。
“一千块，这，这，这，三件我一起要了，不然就算了。”叶洪天没被他哄到，指着摊上另外两件物品说道，一件是被泥污布满的瓷碗，还有一件是有些锈迹的匕首。
叶言在他询问砚台之时面露古怪，他一眼便看出这东西是假的，正要提醒之时见他指着另外两件物品，叶言一愣，眼前一亮，那匕首也是假的，但那碗发出的古朴气息让他确实是真的古物。
“额，老伯，有你这么砍价的吗，一万块不能再低。”摊主有些为难说道。
“一千五，不卖就算了。”说着，叶洪天放下砚台拉着叶言往前走去，不再看这摊上一眼。
“……”
眼见叶洪天就要离开，摊主表情挣扎良久这才无奈叹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一千五就一千五吧。”说着就喊住了叶洪天。
闻言叶洪天也停下了脚步，随即让福伯转了一千五百块过去。
“富贵人家的老头们还真好糊弄。”见已经转账，摊主不再那副可惜无奈的样子，脸上布满了喜悦，刚刚都是他装的，那匕首也是在旧厂子里做的，至于那瓷碗，是他一百块钱从一个农村人家里买的。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块钱，这一下子翻了将近六倍，果然，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天呀。得意的哼起了小曲。
见摊主翻脸如翻书，叶言也看出来了其中门道，暗道无商不奸，但他还是失算了，还是爷爷更加老奸巨猾，故意让他转移注意力，而后连真带假的一块买了，也不知道爷爷是如何看出来瓷碗是真的古董。
拿过瓷碗，叶洪天将它交给叶言，“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吗？”
叶言接过，取过纸巾扣去上面粘上的泥块，一抹蓝白映入眼帘，待到仔仔细细将碗表面全部清理干净，这碗的全面貌也跃然眼前。
“爷爷，我对古董一窍不通，但感觉这东西起码有百年光景。”叶言看了看便说道。
“呵呵。”叶洪天从他手中拿过，爱不释手把玩起来。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碗怕是宋代汝窑烧制而成的天青釉碗，你看它表面釉色青翠华滋，釉汁肥润莹亮，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芝麻支钉釉满足。真是一件艺术品。”叶洪天双眸之中闪过赞叹喜悦光芒。没想到今天刚到这里就捡了桩大漏，自家孙儿真是福星呀。
叶言不懂这些，取出手机搜索，良久，这才有些惊讶，这碗，若是拿去拍卖价格怕是要上亿，没想到爷爷眼光如此毒辣。果然书上说的没错，姜还是老的辣，那摊主若是知道自己与亿万富翁失之交臂，怕不是要吐血身亡。
将它交给福伯买的匣子好好装着，随意将剩下的两件丢进垃圾桶，祖孙二人继续逛着。
“小言，你也去淘淘看，等下再跟我汇合。”见叶言一直跟着自己，没有主见，叶洪天这才想起这趟是让叶言出来见见世面，不是让他一直陪着自己的，便说道。
叶言答应爷爷，跟他分开逛了起来，在各个摊子上看了看，那些摊主见他年轻，一个劲的夸着天花乱坠，但他仍然一无所动，最多只是停留片刻就走。
“咦？”叶言来到街角，只见这边只有一个摊位，周围人都离得远远的，那摊子上摆放着各类怪异物品，有各种刑具，小型刀枪剑斧，还有些祭祀用品，最显眼的是摆在摊最前面带着一些泥土气息的几件东西，有鼎有罐。其中一把古剑散发着惊人煞气和怨气，一般人若是长期带在身上，必然多生疾病，早夭之相。
再一看摊主，大热天的，他坐在阴凉处还带个草帽，一副农夫打扮，身上一股土腥味。
叶言上前，拿过一件沾着泥土的青铜鼎，这上面土块在太阳炙烤下表面一层已经烘干，抠了抠，里面泥土却还带着湿润，显然是出土不久。
“买不买，不买别乱动。”见他在抠着泥土，那摊主脸色一摆，欲上前夺过，口气很冲到，叶言身形一晃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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