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早上突然不玩‘搭火车’了？”
于重安的手顿了一下，回答道：“因为你似乎不喜欢我触碰你。”
此时，小春手中的兔子已经在小铲子的雕刻下有了毛茸茸的质感，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工，但她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于重安。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从你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
“表情？”小春微微一笑，“你现在已经开始明白我的表情了吗？”
于重安理所当然的点头，“我们住在一起也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这时，小春将自己的凳子往于重安的身边挪近了一点。
“你觉得半年的时间长吗？”
以龙的寿命来说，半年太短了，但以人类来衡量的话还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可于重安经历过几次倒转后，对时间的概念已经开始模糊。
似乎他的时间是永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完结，半年对他来说或许很长，也可能很短。
“我……不知道。”
此时小春突然将他手中的木块拿走，用着一双绿色的眼睛盯着他。
“和我们一起往‘搭火车’是你感到不舒服，对不对？”
他不懂小春为什么显得有些急躁，就像一只准备咬人的兔子。
“没有。”
“你就有！如果我说错了，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你和我玩‘搭火车’。”
小春的表情很认真，还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间。
但于重安心里产生怀疑，认为她现在也是准备在做恶作剧，如果自己照做了，很可能会听到她爆发的笑声。
可如果不是，那是否意味着两个人的关系在发生变化？
于重安并不喜欢变化，他希望一切都按照平稳、日常、可预见的方式度过，所以他想要在两人之间划出一条界线。
“小春……我以前说过，我只是负责保护你们，我并不是好人，和我靠得太近并不是好事。”
然而小春却把凳子又挪近了一分，倾斜着身子问道：“你怎么不是好人？”
“我远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尽管你能预知未来，但你还是对我一无所知。”
“……”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别人对你好不意味着你该把他当成好人，无论你走到哪里，都应该心中带着警惕。”
顿时，小春的脸上充斥着明显的失望。
于重安虽然希望小春心中只有美好的回忆，但偶尔的失望并不会动摇她生活的根基。
就像以前，即使是更残酷的情况下，她依旧保持着稳定。
在几百年重复的时间里，她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一条龙。
短暂的沉默过后，于重安准备将那条未完成的木鱼拿回来，但却被小春快速抓住了手腕。
“你是什么样的人不是由你来定义，只要你对我来说是个好人，那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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