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少小瞧我。”
李相夷故意只读字面意思。
“下一个猴年在十年后，放心，不会让你等十年的。”
漆木山不置可否：“那我就替你数着日子了。”
芩婆等师徒俩斗完嘴：“行了，别聊了，过来搬东西。”
李相夷：“拿些换洗衣物就好了，其它的直接拉到四顾门，到日子再以聘礼的身份进门。”
漆木山觉得李相夷今天就这句话合他心意：“说得对。”
别再搬来搬去咯，老婆子动嘴，老头子跑断腿。
这时，轻舟从外面选调店铺位置回来了。
“师父师娘，你们来了，快进屋坐。”
轻舟招呼着两人进屋，然后吩咐屋里两个买了没多久的丫鬟：
“双喜，拿师父师娘的包袱去收拾好的厢房。百合，下去泡茶。”
既然决定常留扬州，又不缺钱，厨子、丫鬟、婆子、小厮这些轻舟都给配上了。
嗯，以上人员都由李相夷取的名，很符合他即将定亲的心态。
芩婆从进大门时就开始观察小院的一草一木。
井井有条，做着活计的下人也很是规矩。
内心暗自点头，看来轻舟年纪虽小，却很是会持家，比相夷靠谱。
临近午饭时候，轻舟温声询问：“师父师娘到扬州几日了？可还吃的惯淮扬菜？”
芩婆闻言心中更是妥帖：“吃的惯。”
既然没问题，轻舟便叫百合去通知厨房多做些扬州特色菜。
转回头就见芩婆掏出了一个木匣子，打了开来推到她面前。
里头是一对红的如朝霞一般，鲜艳而又柔和的玛瑙手镯。
“轻舟，相夷自幼就到了我们身边，和亲生的也无异了。这是当初我婆母传给我的，师娘今天就传给你了。”
轻舟没有推辞，这算是芩婆认可她这个未来徒媳：“多谢师娘，我会好好收着，以后继续传下去。”
轻舟摸着手镯上的浮雕，这些纹路，好生熟悉，在哪见过呢？
“老婆子，你这家传手镯一出，让我准备的见面礼还没拿出来就逊色了。”
漆木山说着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了一对蓝田玉双鱼合欢玉佩，放到李相夷和轻舟中间。
“一人戴一块，走出去，一看就是一对。”
这句话精准戳中了李相夷的心。
“非常好，一点都不逊色。”李相夷拿起来就挂到腰间，随即拿起另一块，“轻舟，我帮你系上。”
漆木山朝芩婆投了个得意的眼神。
看吧，还是我的礼物合用。
芩婆别过头不搭理他，这老头越搭理越起劲。
四月二十四，黄道吉日。
宽阔的前庭站满了一排排换上统一服饰的门人。
一身红衣的李相夷轻舟两人和一身繁复精美黑衣的单孤刀分站两边。
吉时到，李相夷潇洒的掀开正中的红绸，露出一人高的牌匾，上面“四顾门”三个大字一笔一划尽显豪气万丈。
李相夷朗声对着底下的门人：“今日，四顾门成立，掀红绸，添喜气。”
单孤刀面上含笑，话里却是隐喻李相夷不成熟：“师弟，今日你已经是门主了，怎么还像小孩子过年一样。”
轻舟正扫视着底下的门人的脸，一张张往脑子里记，闻言，目光转移到单孤刀脸上。
李相夷没在意：“师兄，你也是门主啊，今后我们师兄弟一起，匡正这江湖。”
“好。”
两师兄弟相视一笑，右手同时抬起，拍掌交握，仿佛定下了承诺。
表情真诚，笑容真实，没看出什么，轻舟收回了视线。
单孤刀：当然真诚又真实啦，扯着李相夷的大旗，招揽了不少人才，还有些没赶到，这些以后都是我夺回一切的好刀！
轻舟平常和单孤刀接触甚少，虽然一时没看出什么，不过轻舟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单孤刀绝不似表面那般温厚正直，疼爱师弟。
一起搭伙易生矛盾、龃龉。
未雨绸缪，轻舟决定让人多关注单孤刀平日的行动。
门人多数是单孤刀招揽的不假，但伺候的仆从都是轻舟买下以及雇佣的。
身契都在她手里，这些仆从就是她在四顾门的耳目。
以上轻舟不打算告诉李相夷，这人对外精明，对内亲近的人那是绝对的信任，精明秒变傻白甜。
没有真凭实据，李相夷不会信，何况，也确实是她猜测。
傻白甜·李相夷还在发言；“江湖，有四顾门有我，奸恶邪祟定会寸草不生！”
说罢，朝着众人举起门主令。
众门人俯首齐声：“我等誓死追随门主！”
漆木山和芩婆没有露面，站在阁楼上，看着底下的人。
漆木山食指在空中点点点数着人：“……人不少啊，臭小子混的不错嘛，能招揽这么多人。”
语气却带着隐忧。
芩婆宽慰漆木山也是宽慰自己：“心怀正义是好事。”
尤其是李相夷那样的身世。
“都是有志向的年轻人，就算成不了，也不会去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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