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刑侦支队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孙鹏第无数次把脚翘上办公桌，被林薇月用解剖图卷成的纸筒狠狠敲了一下："你的臭鞋离我的尸检报告远点！"
"这叫艺术熏陶！"孙鹏嬉皮笑脸地缩了缩脚，突然瞥见陈昭抱着个泛黄的牛皮纸袋走进来，"头儿！又带什么宝贝了？该不会是上次那箱香菜味辣条？"
"比辣条刺激多了。"陈昭把纸袋重重拍在会议桌上，边缘磨损的封条上印着暗红印章，"1980年罗布泊科考队失踪案，公安部特批重启调查。"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陆沉推了推眼镜，电脑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彭加木教授带队的考察队？那个传闻里涉及'双鱼玉佩'和生化危机的未解之谜？"
"别听网上瞎传。"林薇月翻着资料，"真实情况是考察队缺水缺油，彭教授留下字条说去找水源，就此人间蒸发。四次大规模搜救，连脚印都没找到。"
陈昭抽出张褪色的照片，画面里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越野车旁，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最新线索是上个月，有牧民在罗布泊边缘发现块刻着'PJM'的铝制标本盒。"他敲了敲白板，"新疆警方委托我们组建专家组，72小时后出发。"
"我要报名！"孙鹏"腾"地站起来，"我超会挖沙子！上次埋陆沉的陷阱......"
"那叫技术侦查演练！"陆沉涨红着脸反驳，"而且是你非要赌谁先破解加密硬盘......"
"都闭嘴。"陈昭扔出顶迷彩帽，"林薇月负责法医和物证分析，陆沉带韩寒做电子数据恢复。孙鹏、林宇负责现场勘查——"他特意加重语气，"尤其是某些人，给我收起那些野路子！"
机舱外，戈壁滩像块被揉皱的褐金色绸缎。林薇月抱着冷藏箱清点装备，突然被孙鹏的惊呼吓了一跳。远处沙地上，锈迹斑斑的越野车歪斜着陷在沙里，车门上用红漆画着扭曲的双鱼图案。
"这画风，比我幼儿园的涂鸦还惊悚。"孙鹏蹲下身，用镊子夹起块带弹孔的铁皮，"等等，这弹孔是7.62mm口径，和考察队当年配备的步枪型号......"
"都别动！"陆沉突然喊道。他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起半块焦黑的电路板，"这是八十年代苏联产的信号发射器，彭教授的日记里提过，他们在寻找一种......"他突然噤声，屏幕上刚恢复的卫星图像让所有人屏住呼吸——荒漠深处，某个不规则的阴影在沙丘间若隐若现。
暮色四合时，考察队抵达了阴影区域。林宇举着地质雷达，声音里带着颤抖："地下二十米，有金属反应，形状像......像座建筑。"
挖掘工作持续到深夜。当探照灯照亮那扇刻满神秘符号的石门时，林薇月的瞳孔猛地收缩。门把手上缠绕的帆布带，分明是八十年代科考队的制式装备。
"小心！"陈昭话音未落，石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陆沉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面，凝固的沙层里，半具白骨保持着爬行的姿势，指骨深深插进石缝。
"死者男性，年龄50岁左右，右侧第七根肋骨骨折。"林薇月蹲在白骨旁，镊子夹起块碎布，"这是中科院的徽章。"她突然僵住，放大镜下，白骨牙齿间嵌着的不是食物残渣，而是某种黑色结晶。
与此同时，韩寒在越野车残骸里发现了台老式相机。冲洗出的胶卷上，最后一张照片模糊不清，只能看到漫天黄沙中有个身影，手里举着个反光的物体。
"双鱼玉佩。"陆沉盯着照片喃喃自语，"彭教授日记里说，他们在地下洞穴发现了能'复制'物质的装置......"
"别自己吓自己。"陈昭打断他，"重点是这具白骨。林宇，查他的行动轨迹。"
年轻刑警翻开泛黄的笔记本，声音越来越低："1980年6月16日，考察队断水。6月17日，彭教授留下字条去东边找水源。但根据这本日志，他们当时的位置......"他在地图上重重画了个圈，"是往西边走的。"
深夜的临时营地，陆沉突然从帐篷里冲出来。他眼睛发亮，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计算纸："我破解了那个信号发射器的频率！它每隔30年就会自动发送坐标，最近一次启动时间是......"他咽了咽口水，"就在三天前。"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所有人转头望去，原本平坦的沙地正在下陷，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陈昭抓起对讲机："立即撤离！带上所有物证！"
回程的飞机上，林薇月对着显微镜皱起眉头。培养皿里的黑色结晶正在缓慢生长，电子显微镜下，它们的结构竟与人类DNA惊人相似。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物质。"她摘下手套，"更像是......某种实验产物。"
陈昭望着舷窗外的云海，从口袋里掏出个铝制标本盒。盒盖内侧，用钢笔写着潦草的字迹："如果我回不来，毁掉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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