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韵一下解决了两个问题，心情舒爽了不少，等她回了凡界，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小瑾在等她吃午饭。
……
按照人类的时间来算的话，现在估计都吃晚饭了。
额，不知道小孩吃没吃，小时候她不在，小瑾可是一直等着。
——
离韵回来的时候有些安静，屋子里暖融融的，小孩不在?
餐桌上还有热的饭菜，客厅还是那么整齐，她走之前盖着的毯子也被收起来了。
离韵走到苏瑾寒的房间门前，门是关着的，她推门进去，发现并没有人，很冷清。
但是她优越的夜视能力，还是让她看到了墙上的画，离韵微微愣住，墙上大幅大幅的，都是她。
她不懂里面到底有多少她看不懂的东西，离韵惊异于她对小孩的影响力，看来有些事，还是颇具成效的。
她又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发现了缩在床上的小人。
苏瑾寒弓着身子蜷缩在床上，和被子搅在一起，离韵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好像一只小虫子。
“小瑾。”
那团被子动了一下，然后冒出来一个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微微遮住了懵懵的眼，苏瑾寒看清面前的人，才立马从被子里钻出来，赤脚走到离韵面前。
“姐姐，你”
苏瑾寒不知道这时候能说什么，他除了刚被姐姐带回来的那段时间，好像一直和姐姐在一起，已经成了习惯，那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姐姐，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要我了？
他干涩的喉咙发出一两个模糊的音节，最后问出了。
“姐姐吃饭了吗？”
兴许是觉得这个问题过于幼稚，他低垂着头，陷入沉默。
也许姐姐已经厌烦他了，他，他对姐姐没有价值了吗？
离韵奇异地看着自家小孩陷入沮丧的情绪里，嗯?怎么感觉，又回到了他小时候。
小时候干坐在床沿等她的小孩，和现在把自己包裹起来的苏瑾寒，很像，即使这些年离韵一直陪在苏瑾寒身边，当离韵从苏瑾寒的世界消失的几个小时，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或许，他一直都是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小瑾长大了，还是害怕自己在家吗？”
“嗯，怕。姐姐，我好害怕。”
苏瑾寒已经比离韵高了，但他还是习惯把头放到离韵的肩上，用细软的发丝撩起离韵的痒，再从她的颈窝里抬起眼睛，楚楚可怜地看她。
这些年，他早已炉火纯青。
他害怕，害怕某一天，姐姐从他的世界消失，害怕不被需要。
少年的懵懂，少年的炙热，少年的真诚，少年的怀春，都是那个人。
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姐姐饿了，陪姐姐去吃饭好吗？”
离韵似乎默认了他没有吃饭，事实也确实如此，午饭做好后离韵就不见了，苏瑾寒根本没有心情吃饭。
只是他放在餐桌上的午饭，等到下午就凭空消失了。
苏瑾寒惊讶了一秒，就不再管了。他情绪稳定得有点突出呀，日游巡使打了个饱嗝，摸摸自己的肚子，悠哉悠哉地又走了。
别说，这小孩做饭真不错，主神大人去办事了，肯定吃不上了，那个人类又不吃，哎呀呀，为了不浪费粮食，还是让他来代劳吧。主神大人可不能吃剩饭，额~
晚饭他又做了一遍，热了好几次，现在估计凉了。
妖大概不用吃饭吧……
但是离韵很认真地坐到餐桌旁，撑着脑袋等苏瑾寒热菜。
苏瑾寒被看得红了脸，姐姐今天好像看的有点久。
“小瑾怎么还害羞了？”
离韵笑着逗他，看着苏瑾寒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姐姐——”
苏瑾寒无奈又窘迫地叫她，手上却很有条理地把菜端上来了。
“吃饭了。”
这顿晚来的晚饭，还是两个人。
“姐姐，这个丸子是我新学的，你尝尝。”
苏瑾寒压制住心里的紧张，用勺子给离韵盛了一个，只是一直没放到她碗里。
这是……
离韵挑挑眉，张嘴就着他的手吃了那个丸子。
“唔，好吃。”
离韵鼓着腮帮子，认真地点点头，看着苏瑾寒僵硬地放下勺子，眉眼弯弯。
小孩怎么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苏瑾寒埋头苦吃了一会，才不时抬头看离韵，姐姐吃饭的时候，总喜欢眯着眼睛，这是吃到喜欢的味道。
皱眉是有些新奇，含在嘴里是太多了，嚼的快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在想剧情，嚼的慢的时候是在想小说……
也许，那个人，不是不可即。
她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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