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吴敏的质问，陈华哑口无言。
这让吴敏更加确定，他们就是有事瞒着自己。
直接垮了脸，“不说是吧？大家都不愿意说吗？那我就和你们一起在这蹲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仗着自己年纪大，他们不会太折腾自己。
自己的脑袋也在整理思绪，她和老头子都好好的，陈华就站在面前，李丽和陈静在家。
本来还以为这两个孩子也来了，没想到昨天陈华安排住宾馆的时候，吴敏问起，才发现她们没有来。
陈逸飞昨天也在一起逛公园，心中顿觉不好，难道是大儿子陈建？
毕竟现在大家身处外省。
虽然之前陈建说过自己在哪上班，但久而久之他们就忘了，可家中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外务工。
回想起昨天的情况，他们催的是那样着急，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想到这，心中难免慌乱，从地上噌地一下站起来，再次直视陈华的眼睛，“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哥出了什么问题？”
眼见瞒不住，陈华心中只有后悔，这么快就被吴敏知道了。
实在是没想到他们会自己出来走动，甚至是走到了这里，偏偏还这么巧，跟了上来。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宾馆订得远些，但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既然事情早晚都得知道，那就趁此机会摊牌了吧。
“是……是大哥。”陈华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吴敏的腿一软，幸好身后的人扶得快，不然就得摔了。
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一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两行眼泪顺着充满岁月痕迹的面庞流下。
其实吴敏并不知道什么是ICU，只是刚刚到的时候，看到很多家属都面露悲伤，不断哭泣，她也能感知到严重。
吴敏泪眼婆娑地再次开口：“他……怎么了？很严重吗？”
陈华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讲了一遍。
每个字传入耳中都宛如在她心上动刀，滴血难愈。
转过身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那里躺着她的儿子。
母子之情驱动着她走向那扇门，双手抚上门框，眼泪更加汹涌，“儿啊，我的儿，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妈就在外面等着你，你醒过来看看我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再次让大家陷入无尽悲伤。
大家明明扶着她，却又扶不起来，此刻好似千斤重。
门诊人很多，都在排队等号，时间已过去许久。
陈文斌左等右等，迟迟不见吴敏归来。
担心等医生叫号时人不在，还是打起了电话。
此时吴敏正哭得不能自已。
电话响起，欢快的铃声在ICU门口显得异常刺耳。
哪怕这样，吴敏也无暇顾及。
陈华抹着她的眼泪提醒她：“妈，别哭了，有电话，是不是爸找你？”
吴敏这才找出手机，正是陈文斌。
可一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她便又悲从中来，无法言语。
陈华见状，接过手机：“交给我吧。”
“怎么是你接电话？你妈呢？你们遇见了？快让她回来，等下医生找不到她。”
“那个事情先不管了，你在那别动，我来接你。”
“那……”话还没说完，陈华就挂了电话。
陈文斌觉得奇怪，怎么会如此着急？以前接电话从来都是自己先挂。
听话原地不动。
陈华找到了门诊大楼，人群之中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平静又自然，看起来是那么亲切。
一想到一会儿要把那么残酷的事情告诉他，陈华的脚步便像灌了铅，站在这里迟迟迈不出脚。
还是陈文斌自己转过头，先看到陈华，“已经到这看见我了，怎么不叫我？”站起来迎上去。
陈华的脸色一如昨日的不好。
“你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累？”
陈华没回答他的问题，“跟我走吧，我妈在那边，我先带你过去，过去了再说。”
陈文斌心里犯嘀咕，这孩子有话不说。
被带到ICU的门口时，陈文斌一眼就看到了吴敏。
蹲在那里仍然哭泣，弱小又无助。
陈文斌慌了，赶忙跑过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好不容易可以哭的小声些，一看到陈文斌又忍不住了。
“老头子，陈建，我们的儿啊！在里面！”
不知道是不相信，还是听不懂。
陈文斌又问了一遍，“什么意思？”
吴敏又说不出话了，陈华又再次解释了一遍。
这下两个人都在门口哭。
哭声太大，引来了医生，“家属不要哭了，这里不要大声喧哗，病人也需要安静，实在不行请往那边走一些。”
看到医生，吴敏激动地上前，“医生，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的儿子，他还那么年轻，他的孩子还那样小，这让我们一家怎么活啊！”
“家属放心，我们医生对任何一个病人都是竭尽全力的救治。现在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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