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羽坚持要继续谈论这个梦境，而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李明对此主题感到有些抗拒。他所讲述的一切让李明感到一种深沉而奇怪的恐惧，一种黑暗且纠缠于体内的啃噬感。
“你确实进入了洋葱皮的另一层。”素羽发现李明并未在听他说话。
“那另一层洋葱皮是什么？”
“世界就像一个洋葱，有着许多层皮。你所知道的只是其中的一层。有时，你会跨越边界进入另一层皮，进入另一个世界，就像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但又有所不同。你独自一人进入了这样的世界。”
李明看着素羽，眼中闪烁着困惑和恐惧。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梦境会如此深奥和复杂，而他似乎正在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他以前从未探索过的世界。他感到既兴奋又害怕，但他知道他必须面对这个新的挑战。
这种旅程，真的有可能吗？
“对于这个问题，有人会笑我无知，毕竟我们人类都无法得知。但在我看来，宇宙是一个广阔无垠的空间，它充满了无数可能性。能量体可以在这些层次间游走，如同在迷宫中探索。你知道吗，那些古代的巫士今天可能就在我们未知的层次中生活。”
对于李明来说，在梦中进行真实的旅行，似乎是个遥不可及的观念。
这个问题李明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他相信，能量体的旅行完全取决于我们自己的集合点位置。然而，李明对此的理解似乎并未改变。也许这是因为你的消极态度和对巫术的嘲弄。李明也曾像你一样，但消极的态度和嘲弄只会阻碍我们对世界的理解，让我们总是自以为是。
李明理解他，但他提醒李明，他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
李明建议你去做一件看似毫无道理的事，也许它能带来改变。每天对自己重复：“巫术的关键在于集合点的奥秘。”如果你能坚持这样做一段时间，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或许会受到影响，从而带来改变。素羽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心希望你能改变。困扰我的是，你坚持要我不断地重复这句话，我觉得这很愚蠢。但请你记住，放弃你的嘲弄态度，真诚地去尝试，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集合点的奥秘，就是巫术的精髓所在。”他对李明说，眼神坚定而神秘，“或者换个说法，巫术的精髓，就在于对集合点的掌握。你明白这一切，但你还需要去实践它。”
李明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种无法名状的焦虑，如同即将被逼至绝境的绝望。一种无法忍受的悲哀如海浪般冲击着他的心扉，让他痛苦得呻吟起来。他的胃和横膈膜仿佛被推入胸腔，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李明无法保持清醒，意识逐渐模糊，仿佛回到了日常生活的朦胧之中。李明所能记得的，只是他曾与素羽讨论过关于做梦的话题。
而当素羽再次与李明谈论做梦时，李明提出了他为何数月来都无法顺利进行梦境练习的问题。素羽警告李明，他需要以一种更为迂回的方式去解释李明的困扰。他首先指出古代人和现代人在思想和行为上的巨大差异，然后他强调古代人对知觉和意识的看法是基于他们对宇宙和周围环境的观察，而现代人对这些的看法则往往荒诞而不切实际，源于他们的社会规范。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李明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是个接触古代观念的现代人。”他回答，“这些观念和看法对你来说是陌生的，现在正是需要清醒和冷静的时候。我正在试图为你搭建一座坚固的桥梁，让你能够跨越古代观念和现代看法之间的鸿沟。”
李明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点点头，理解了素羽的意思。他需要重新审视自己的观念，尝试理解古代人对世界的看法，也许这能帮助他更好地理解和掌握集合点的奥秘。
他说，在古代人的观念中，只有灵魂出卖给魔鬼以求长生不老的故事流传至今，被李明所熟知。他承认，这听起来就像是古代巫士与无机生物的关系，提醒李明梦的使者如何试图说服李明留在它的领域中，提供李明可能保持独立自觉的机会。
“你知道的，屈服于无机生物的诱惑并不是空洞的想象，而是真实的存在。”素羽继续说道，“但你并不完全理解这种真实的含义。做梦同样是真实的，它是一种产生能量的状态。你听李明的话，也理解李明所表达的意思，但你的意识尚未完全理解这种理解的真正深度。”
李明的理性知道这种理解的重要性。在李明上次谈话时，李明的理性强迫李明的意识状态改变。在李明尚未真正理解自己的梦之前，李明就被迫回到了正常的意识状态。李明的理性甚至暂停了李明的做梦练习以保护自己。
“李明向你保证，他已经完全理解了产生能量的状态。”李明说。
“但你并不完全相信。”他反驳，“如果你完全理解，你会更加小心翼翼地衡量你的梦。但你相信这只是做梦，因此你敢于冒险。你的理性错误地告诉你，无论梦中发生什么，总会有醒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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