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只听一声撞击，飞行摄像头的镜头被摔了个粉碎，像没电的飞行玩具一样从高空跌落，摔在地上成了两半儿。
鹿铃子明显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他十分娴熟的走过去，用鞋底来回碾撮摄像头，将已经粉碎的镜头踩得更加稀碎。
随后又从里面取出了类似监听装备的玩意儿，直接用手掰成两段儿。
“阿煜，他辱逆了国王，终究是要死的，只是早死晚死的问题。”
“他可以守着他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躺在奢靡的美人榻上享乐而死。”
“就像五个密室里那些明明是他杀却要伪装成自杀的宫廷显赫一样。”
“无论是正向的辱逆还是反向的辱逆，违背国王指令，都将迎来必死结局。”
“但让他结束享乐生活的原因是你。”
鹿铃子伸手将无尽夏推倒在地。
“嘶……”无尽夏的身体还没好利索，突然摔在地上，双腿又开始疼了。
“他本可以晚点儿死的，是因为你才被迫在那一刻结束生命。”
鹿铃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无尽夏，面色阴沉，“如果不是为了活下去，我根本没必要杀提前他，来向国王表忠心。”
“可如果不是你，我压根儿不会陷入那种绝境，非要通过弑父来证明清白。”
鹿铃子用刚才碾碎摄像头的脚踩住无尽夏的右腿，使劲向下按。
“等等，你在说什么！”无尽夏当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是惊讶于他居然违背了游戏规则，在故事里跳脱故事聊其他话题。
这难道不会因为触犯规则被抹杀吗？
就因为他销毁了飞行摄像头，一切就能忽略不计？
鹿铃子厌烦无尽夏装模作样的态度，明明他已经仁至义尽销毁了唯一能让富豪知晓真相的飞行摄像头，对方却还在那儿装傻。
他抬脚猛踹了无尽夏骨折的右腿，惹得无尽夏一阵哀嚎。
“你是不是有病！”痛感不会作假，无尽夏在本场游戏受的罪，已经让她切身体会到被变态囚禁的痛苦。
鹿铃子打开角落上锁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根铁棍。
那铁棍很大很长，鹿铃子左手拿着它，棒头拖地，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撕拉的难听响动。
“不是，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行吗？”
都这架势无尽夏再看不懂对方是什么意思，那就真成傻子了。
自尊心不允许她向鹿铃子求饶，可在痛苦和死亡面前，大多数人都会短暂的抛弃自尊。
她尝试扶着拐杖起身，鹿铃子却像未卜先知一般老早将拐杖一脚踹飞。
想爬起来浑身却剧痛难忍，在恐惧和神经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她甚至连站立都做不到。
想尝试着缩回右腿，却又被鹿铃子死死踩住，“你说该有多疼啊。”
鹿铃子将冰冷的铁棍贴在无尽夏的右腿上反复摩擦。
原本为了早点康复，无尽夏已经很久没再用过那没有任何作用的石膏。
而通过每天敷药和换纱布的方式恢复治疗，可现在无尽夏宁愿有个石膏，至少还能帮她短暂抵御攻击。
“我没办法为你创作死亡画面，毕竟我舍不得你死，不过我突然想到如果能把你因为疼痛在地上满地乱爬的样子记录下来，或许也会是一副绝美场景。”
“放心，痛苦不会持续，一切都会过去。”
鹿铃子像挥动高尔夫球杆那样，戏弄着无尽夏的情绪。
那一棍终究还是打下了，直接落在无尽夏还未长好的右腿上。
痛苦让无尽夏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耳畔出现了类似虫鸣般的晕眩。
她没有流血，却恍惚间看到血液喷溅流的满墙都是。
阴冷的房间回荡着她的惨叫。
不过幸好没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无尽夏尝试挪动大腿，虽疼痛欲裂，但右腿还算听话，能够轻微抬起。
砰！
很快又是一下。
无尽夏的心态开始变得乐观，至少这次是左腿，左腿伤的没那么严重，痛感也比右腿要少很多。
“阿煜，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
鹿铃子依旧在不断施暴，失去了飞行摄像头的监视，他甚至可以跳脱游戏，公然泄愤。
“我恨的不是你秘密败露后第一时间溜之大吉。”
“而是你分明知道会连累我，却不肯告诉我真相，抛下我一个人跑了。”
“我父亲原本可以不那么早死，我也原本可以不用过成这样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为什么要做骗子？为什么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名利，做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呢？”
鹿铃子笑容十分扭曲，伸出左手掐着无尽夏已经肿胀不堪的脚踝，继续施加痛苦。
“你现在继续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为了复仇吗？”
“说真的，你有什么仇可以复？一切下场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吗？”
疼痛让无尽夏说不出半句话，汗珠从额头滴落在地板上，将暗绿色的毛毯完全浸湿。
真相不是那样的。
明明她那时候也不知道。
她也只是被蒙蔽思想的工具罢了。
可为了隐藏身份的无尽夏不能出言解释。
痛苦席卷全身，让她想放声尖叫，但残存的理智就告诉她，鹿铃子的癫狂反倒能让自己找到逃走的机会。
“阿煜，为什么要当背弃承诺的家伙，为了逃生一个人跑掉呢？”
“那个人死在你眼前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是为他的死感到不值，还是为自己的逃生时间得到延伸而感到庆幸？”
鹿铃子恶狠狠掐住无尽夏的脖子，仿佛在此刻就要结束她的生命。
“咳咳……”窒息感让无尽夏咳嗽得更加厉害，双腿的疼痛和脖子上的勒痕持续攻击无尽夏的神经，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喜欢揣摩人死亡前的心理想法，不过是因为我看到父亲表情复杂的倒在我面前，感到好奇罢了。”
“被我杀死的时候，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是觉得自己生了个白眼狼，为了存活将他的罪行提前公之于世，而换得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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