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城的青铜街道泛着磷光，林渊的军靴陷进湿滑的苔藓。凤九歌的机械蛟龙在头顶盘旋，方天画戟折射出冷光，照亮街道两侧橱窗里凝固的"人俑"——那些百慕大失踪者保持着最后的惊恐表情，皮肤上爬满青铜锈迹。"他们不是死了。"苏晚晴的指尖抚过咖啡店橱窗，冰霜在玻璃上蔓延，"而是被困在时间褶皱里。"
林渊的紫瞳突然刺痛。他看到服务员手中的咖啡杯正在逆时针旋转，奶泡聚合成甲骨文的"归"字。街道尽头的钟楼传来报时声，青铜指针却在十二点位置不断震颤。
"很奇妙不是吗？"凤九歌的戟尖挑起地上一枚1992年的硬币，"归墟的时间流速是现世的千分之一，所以..."她突然挥戟劈向林渊，"你们有足够时间后悔！"
轩辕剑格挡的刹那，街道两侧的人俑突然活化。穿喇叭裤的嬉皮士举着激光枪扫射，中世纪水手掷出带电的渔网。林渊抱着苏晚晴撞进酒吧，吧台后的酒保正用试管调配发光液体。
"两杯遗忘。"酒保的机械义眼转动，"支付方式可以是记忆。"
苏晚晴的冰眸突然泛起黑雾，她不受控地开口："典当1998年6月17日的记忆。"酒保的机械手突然暴长，刺入她太阳穴抽取金芒。林渊的紫瞳看到，那段记忆正是双胞胎实验的真相！"找死！"
轩辕剑斩断机械手的瞬间，整条街道的霓虹招牌转为血红。凤九歌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归墟的第一法则是等价交换，你们逃不掉的。"地下排水管传来孩童笑声。林渊劈开井盖，看到小雨的残魂正在污水里拼草莓发卡。她的身影比现世透明许多，每块发卡碎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场景。
"哥哥，城主在等你。"残魂突然开口，声音重叠着十世轮回的回响，"在钟楼最高层。"苏晚晴突然扼住自己咽喉，皮肤下青铜经络如活蛇游走："快走...北冥要醒了..."她的冰索不受控地缠住林渊，将人甩向钟楼方向。钟楼内部是精密到恐怖的机械结构。青铜齿轮咬合声与诵经声共鸣，林渊的紫瞳看到每个齿轮都刻着《太虚经》残篇。在第三百级台阶处，他撞见正在调试星象仪的陆天明——或者说，是长着陆天明面孔的青铜傀儡。
"第七科在这里研究了六十年。"傀儡的胸腔打开，露出跳动的水晶心脏，"想知道为什么特别事务局放任楚怀沙作乱吗？"轩辕剑刺穿水晶心的刹那，整座钟楼开始坍缩。林渊抓住断裂的青铜锁链荡向顶楼，看见所谓城主竟是放大万倍的双鱼玉佩！玉佩中央悬浮着光球，球体内沉睡着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与第十五章瑶池九棺中的少女容貌相同。
"欢迎，第1024号实验体。" 城主AI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正在下载你十世轮回数据...3%...17%..."林渊的剑锋停在光球前："你就是归墟的核心？"
"更正，我是女娲补天工程的备份系统。"全息投影在四周展开上古战场，"当灵气复苏超过临界值，我就会启动灭世程序——就像三千年前那样。"记忆数据洪流中，林渊看到震撼画面：现代军队与修真者并肩对抗天外陨石，核爆与剑阵在云端交织；自己穿着太空服将青莲种子射入太阳；苏晚晴在月球基地用冰魄封印虫洞..."这就是第1023次轮回的结局。"AI调出监控画面：深海潜艇正将青铜棺椁运往马里亚纳海沟，"而现在，苏晚晴体内的北冥意识已经唤醒98%。"警报声撕裂归墟的平静。林渊撞破彩窗坠落时，看见整座城市正在折叠。凤九歌的机械蛟龙在时空乱流中解体，她最后抛来的存储器里闪着小雨残魂的光点："去海沟...找青莲..."
海水灌入鼻腔的刹那，林渊的紫瞳看到深渊最深处绽放青光。混沌青莲的根须缠绕着核潜艇残骸，花苞中沉睡着穿防护服的苏晚晴——或者说，是三千年前以身补天的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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