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用说得太明白。
有些默契，已经悄然建立。
“创新之光”这块最大的绊脚石算是彻底清除了。
腾龙这艘差点沉没的船，总算稳住了，只是前面的水路，还不知道藏着多少暗礁。
不过眼下，他们终于能稍微缓口气，打扫打扫甲板，准备迎接新的风浪了。
“创新之光”那栋楼被封条交叉贴满的消息，比什么花边新闻都传得快。
一夜之间，圈子里谁不知道？
腾龙创新，那个前脚差点被拖进泥潭的公司，后脚就踩着对手的尸体站起来了，还站得更高。
“卧槽，腾龙那帮人是真狠啊！”
“技术牛逼就算了，直接把人送进去唱铁窗泪，这操作谁敢想？”
一时间，腾龙在圈子里简直成了某种“传说”。技术硬核得不讲理，连带着商业手段都透着一股子“别惹我”的狠劲。
市场部总监进来的时候，脚步都带着风，脸上那喜气几乎要溢出来。
“苏总！欧洲那几家，现在特主动，天天催着要‘灵犀’的详细方案和报价！”
“还有国内之前一直观望那几个大厂，也都打电话来了，指名要跟顾总监的技术团队对接！”
苏知夏指尖在温热的咖啡杯壁上轻轻点了点，窗外的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来，驱散了连日积压的疲惫。
“按流程走。”她声音平稳，“技术对接让顾青那边安排。合作细节，你们市场部盯紧，别出岔子。”
“明白！”总监响亮应声，转身出去时，背影都透着一股扬眉吐气。
办公室里静下来。
苏知夏走到沙发边，看着蜷在那儿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小姑娘，紧绷的神经松缓不少。
顾青推门进来，动作很轻。
“醒了？”
苏知夏转过身，冲他露出个笑，里面有放松，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
“刚汇报完工作。你那边呢？”
“技术部那帮小子跟打了鸡血似的，移液枪的优化方案又往前拱了一大截。”顾青在沙发另一头坐下，也看向睡着的念念，“AI大工程那边，老李正带人收拾‘创新之光’留下的烂摊子，顺便把咱们自己的安全墙又加厚了几层。”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像是临时起意。
“对了，我准备在技术部给念念单独开个‘实习研究员’的岗。”
苏知夏扬了下眉，似乎并不觉得突兀。
“想好了？”
“这丫头不是一般小孩。”顾青看着念念安静的睡脸，“供应链那次，还有昨晚的网络攻防…要不是她盯着数据流的异常，我反应没那么快。”
“给她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让她能接触到更多东西，学得也快。总不能老在我办公室里打黑工吧。”顾青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知夏没说话，只是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
两人肩膀几乎靠在一起。
“我没意见。”她声音很轻，“公司上下，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咱们腾龙的定海神针，你带出来的小徒弟，自然也是宝贝疙瘩。”
她偏了偏头，看着顾青的侧脸。
灯光下，他眉宇间的疲惫散去了不少，那股子闷骚腹黑的气质里，似乎多了点别的味道。
“这次，真的谢谢你。”苏知夏的声音带着真诚，“没有你，腾龙可能真的就……”
“拿钱办事而已。”顾青打断她，没看她，视线落在睡着的念念身上，“系统任务罢了。”
又是这句话。
苏知夏心里有点好笑，也有点无奈。
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坦诚一点？
不过，她也不急。
时间还长。
顾青确实是“拿钱办事”。
脑子里，那串冰冷的数字正安静地躺着。
每日进账的低保已经多到他自己看着都麻木了。
年底那笔天文数字的奖金，更是让他彻底没了为钱发愁的可能。
财务自由？
他早就自由得不能再自由了。
现在支撑他继续“敬业”的，除了那个该死的系统绑定，似乎真的多了点别的东西。
比如，看着腾龙这艘破船在自己手里一点点修复、加固，重新扬帆起航的成就感。
比如，身边这个越来越默契，也越来越依赖他的美女总裁。
再比如……
他看向旁边睡得毫无防备的小姑娘。
教导念念，看着她像海绵一样吸收知识，用那双清澈的眼睛发现别人看不到的问题，这种感觉，很奇妙。
像是种下了什么希望。
下午，顾青就把念念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念念，以后你就是咱们技术部的‘实习研究员’了。”顾青把一份打印好的，带着腾龙公司抬头的聘用通知递给她，虽然只是个形式。
“你可以自由进出研发中心的大部分区域，查阅非最高密级的技术资料。李学明那边，我会打好招呼，你可以随时找他们请教问题。”
念念捧着那张纸，小脸蛋红扑扑的，小手攥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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