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钢轨上的硝烟
第一幕：铁路争夺战
时间：1928 年 7 月 18 日 9:00
地点：南满铁路奉天段道岔控制室
凛冽的寒风在空旷的铁轨间呼啸而过，王越身着笔挺的军装，脚蹬军靴，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脚下的冰碴在军靴的碾压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俯身，动作敏捷而沉稳，捡起半截掉落在铁轨间的日式烟斗。凑近细嗅，烟丝中那股独特的气味弥漫开来，其中混着的正是关东军参谋部特供的 “金蝙蝠” 牌烟草。这种添加了薄荷脑的独特配方，他在前世深入东京军事档案馆研究资料时，曾见过相关样本，对其特征了如指掌。
“报告！” 一名卫兵匆匆跑来，身姿挺拔地立正敬礼后，递上一沓照片，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与急切，“满铁护路队又在柳条湖增派装甲列车。” 王越接过照片，目光如炬，瞬间聚焦在照片中的九四式装甲列车上。他锐利的眼神捕捉到炮塔上的细节，炮塔上焊着加强筋，然而水平旋转轴却仍在使用老式滚珠轴承。这一细微之处，普通人或许难以察觉，但对于前世参与过军事文物修复，对各类武器装备构造烂熟于心的王越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特征。
“让冯?塞克特过来。” 王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寒风中清晰地传开。不一会儿，德国顾问冯?塞克特一路小跑赶来，他身形矫健，虽身着异国服饰，但举手投足间尽显专业素养。来到王越面前，他迅速递上一份蓝图，恭敬说道：“按您要求，二十节货运车厢改装完毕，渗碳装甲厚度 22 毫米，能抵御 75 毫米山炮直射。” 王越接过蓝图，目光快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据，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随后，他在道岔控制箱前蹲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控制箱冰冷的外壳。
此时，河本大作的谈判车队缓缓抵达。河本大作身着考究的军装，从车上下来，脸上挂着看似温和却暗藏机锋的笑容。王越抬起头，目光与河本大作交汇，却并未起身，而是继续用游标卡尺仔细测量着铁轨间距，口中喃喃道：“1435 毫米标准轨？你们日本人倒是守规矩。” 话锋陡然一转，他的声音变得冷峻而严肃，“不过南满铁路公司章程第 17 条 —— 道岔控制权归中方所有！” 河本大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冷笑一声，走上前推过一份文件。王越的目光在文件上扫过，不经意间瞥见条款中夹着一张支票，金额赫然是 200 万日元。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突然用钢笔尖挑开文件衬纸，露出下方带着菊花纹水印的纸张，冷声道：“昭和三年六月造？河本君，你们连行贿都用军部特供纸？”
张学良 —— 确切地说，是占据了张学良身体的现代特种兵王越，单膝缓缓跪在铁轨旁，动作沉稳而充满力量感。他的指尖轻轻捏起半截焦黑的烟斗，烟嘴上那清晰的菊花纹章映入眼帘，他心中清楚，这正是日本关东军参谋部的标志。
“少帅！” 卫兵再次匆匆跑来，呈上一张航拍照片，大声汇报，“满铁护路队在柳条湖增派了三辆装甲列车！” 王越接过照片，目光紧锁在照片中的九四式装甲列车上。晨光洒在列车上，炮塔焊接处的鱼鳞纹泛着冷光，透着一股冰冷的金属质感。王越眯起眼睛，前世在军事博物馆中研究过的资料如闪电般在脑海中闪过。他知道，这种鱼鳞状的焊缝存在严重缺陷，会导致装甲脆化，在关键时刻成为致命弱点。
“告诉冯顾问，” 王越站起身，眼神坚定，将手中的军刀猛地插进道岔控制箱，刀身没入一半，“改装列车加装 30 度倾角的楔形装甲！”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在此时，齿轮咬合处突然掉出一块染血的工牌，王越下意识地俯身捡起。工牌上的编号 “FN - 1927 - 038” 映入眼帘，他的瞳孔瞬间骤缩。他清楚地记得，这正是奉天兵工厂三天前报案失踪的技工编号。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冷峻地扫过铁轨上那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的血迹，眉头紧锁。紧接着，他注意到不远处有道岔控制箱被撬开的痕迹。他快步走近，仔细查看，只见箱内齿轮咬合处卡着一片染血的奉天兵工厂工牌，编号与手中的那块一模一样，正是 “FN - 1927 - 038”。
“三天前失踪的技工...” 王越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充满思索。突然，他猛地转身，眼神坚定如铁，大声下令：“备车！去调度室！”
上午十点，南满铁路调度室。
河本大作推开调度室的门，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他胸前的怀表链在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下晃出刺目光斑，格外显眼。王越坐在桌前，目光敏锐，第一时间捕捉到怀表表盘边缘的划痕。他心中一动，那划痕的纹理与他前世在研究皇姑屯事件资料时看到的弹片纹理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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