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点讲是精神摧毁。”司沉水托着于涛的脸仔细检查了一番，秀眉微蹙，“表面上看像自我摧毁，但得具体检查过才能确定他之前是否遭遇过什么。”
“我听说厉害的心理学家可以操控一些意志薄弱者的思维，”龙河凑过去，“用一些特殊的药品和仪器就可以，现代科技真是越来越厉害……”
他说到一半接触到厉擎苍凉凉的眼神，急忙往后退了一大步，撞到了又在低头擦配枪的宣伍一大块头。
“龙队分析的很正确。所以……”司沉水朝龙河眨眨眼，左手提上于涛的脖子，“这人我要了。”
她说着右肘一转，右手就那样从厉擎苍臂弯里抽了出来，提着于涛往肩上一甩，扛起来就跑。
“喂……”龙河本能地去拦，司沉水手刀快如闪电劈中他肩膀，跳上化妆桌，三两下就跳远逃出了门外。
厉擎苍轻抚着司沉水戴过的那一边手铐，温温润润，还带着她的体温，他望着司沉水离开的方向，握住自己戴着的那半边，轻轻一扭，手铐就打开了。
“咣当——”手铐掉落地面。
“伏榕，报告你那边的情况。”厉擎苍拿出通讯器，脸色越来越冷。
下次一定要绑住死女人的左手！
“报告首长，已将傅教授安全带回。”伏榕那里传来兴奋的声音，“我刚才看到那豆芽菜扛着清洁工跑了，请首长批准追捕！”
“收队。”厉擎苍冷着脸直接掐断通讯，大步朝门外走去。
宣伍一收起枪追出去，龙河默默捡起被忽略的手铐塞进兜里，与先前抢救回来的厉擎苍的手机撞到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首长致辞的环节是谁安排的？”龙河追上宣伍一问。
“司军长。”宣伍一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
龙河暗暗看了他几秒，右手搭上他的肩，由于比宣伍一矮一个头，这肩搭得远远看着像是他挂在他身上。
不过这并不要紧。龙河很贴心地凑近他说：“看到刚才那名扛着人逃跑的小子没？那是司少校。”
“啥？”宣伍一刹住脚步，张大了嘴。
龙河满意地拍拍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宣伍一：……
远处，暗中盯梢的李茂河局长看到这群祖宗终于走了，大大松了口气。既然案子交由FZC领导他们市局辅助，他就不好去问他们要嫌犯。
他曾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凭着敏锐的直觉，还是派人继续在校园里搜查，结果在一研究生的寝室里发现了一颗被破坏了引信的地雷。
FZC京都办事处是一座上世纪淘汰下来的军事堡垒，位于京都最大的山脉恒阳山的山脚，毗邻北阳军区恒阳驻地。
厉擎苍成立FZC的时候，在这座堡垒周围圈了些地作为基地。后来经过几年修修补补，整座堡垒已经初具规模，远远望着就像是田园间的一座后现代古堡。
当中最高的一座了望塔被改建成了三层办公楼。厉擎苍的办公室在最上一层，此时，他站在窗口望着窗外一汪绿油油的小麦，隔壁的恒阳驻地里不时传来士兵们训练的呐喊声。
“菁藤大学发现地雷的那间研究生寝室，居住的学生名叫李佳曦，是量子物理在读研究生，那间寝室只有她一个人住。”龙河握着报告，看了厉擎苍一眼，“是司少校的堂姐。”
厉擎苍似乎对着结果并不意外，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那……要告诉司少校吗？”龙河拿不定主意，毕竟是司少校的亲人。
“不必。”厉擎苍声音很淡，让熟知他的人明显感觉到他此时心情很差。
“我们家水水到底哪里比他们李家其他女儿差了？从小聪明的不得了，长得又漂亮，不要她是他们李家眼瞎！”厉擎苍耳旁似乎响起那日司沉水大舅妈跟他说的那番话。
他并没有查过司沉水的底细，也是那日才知道原来她有过那么沉重的过去。
“他们抛弃了你，却还要救他们。”厉擎苍眯起眼，盯着窗外绿油油的麦子，“让伏榕拍一段傅西岐的视频，发给那个女人。”
“是！”龙河点头。
等他离开后，厉擎苍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点开相册里的一张图片，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忽然有些发红。
京都某一地下工事的底下二层，不时传来男人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我死定了，没机会了……”
“只知道压榨星球资源的人类，终将把自己引向灭亡。我们的祖先就在远处的星球上看着我们作死……哈哈哈，一起死吧！”
超级隔音房间内，于涛双手被绑在椅子里，头上夹着各种电线，线的一方连接着一台计算器，计算器屏幕上波纹不断闪动。
司沉水坐在于涛对面，双手撑在分开的腿上，脸上已经收起了人前的嬉皮笑脸，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个陷入癫狂的男人。
又过去十分钟，于涛的精神一直处在亢奋中，闹了那么久都没有疲劳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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