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说是其他寝室蔓延出来的，而且天气也没有暴雨，这么多的水，只能是从洗手间出来的，我劝你好好解释一下。”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有这么上纲上线的警察吗！
不就是水管坏了嘛，跟安娜的死有什么关系啊！
我对这个姓项的，印象很差！
“我上完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一地的水了，项警官，我没事把水管弄坏干嘛呀？有病啊？”我不慌不忙，反正秉持了一个原则：打死也不能承认！
“我有说过是你弄坏的吗？”他的目光忽然透着狡黠。
我紧咬着牙，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给封起来！
“反正这事儿与我无关，有本事你们可以调监控。”我两手一摊。
所有人都清楚，宿舍里面是不可能有监控的，尤其还是洗手间，没有任何一家学校会变态到在洗手间安装监控的。
我的回答，无异于是将问题逼到了死胡同。
姓项的撇撇嘴，不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安娜平时跟你的关系好吗？你们亲不亲近？”
“还行，我们宿舍四个人的关系还算融洽，我跟欣欣走得比较近一些。”我没有把最近顾灵跟安娜闹矛盾的事儿说出来，生怕节外生枝。
“那为什么顾灵跟安娜会起争执？她们平日里关系很差吗？听说……她们还打起来过。”姓项的眼神一眯，好整以暇看我怎么回答。
我不由一愣。
他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今天晚上出的事儿，来这儿做笔录的，也就我们三个人……
欣欣说的？还是……顾灵自己说的？
“女生之间，总是有磕磕绊绊，我不清楚她们俩之间为什么打架，但已经过去了，我觉得……”
“好，那我们来谈谈下一个问题。”他猛地打断我，直接进入下一个问题。
我看出来了，姓项的只想听到他想听到的答案。
“警察同志，我们宿舍的女生都已经很疲惫了，你要是不改变你问话的方式，原谅我不奉陪了，听你说这些我头疼，可能会答非所问。”我态度摆在这儿！
“晏安宁，注意你的态度，人家是警察！”主任皱着眉头轻声警告我。
我管他副校长主任还是警察的，他这么问话下去，以为我晏安宁没脾气吗？
“警察怎么了？那也是人民的警察！”我理直气壮地反驳回去。
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本来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头大了……
“行，晏同学，你在理，你在理！”姓项的突然抿唇笑了，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这些日子里，你有见安娜有什么行为诡异的地方吗？比如说抑郁，自闭，或者愤怒，焦躁。因为听说她昨天才掉过河里，推测为自杀。”
姓项的讨厌归讨厌，但办事还算是认真，没有跟我计较下去，一本正经地问起最后一个问题。
“掉河里这件事，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自从开学以来，她的情绪的确是低落了一些，其他的，我并没有发现什么。”
说完，我心里纠结。
安娜会被判定为自杀吗？
我始终不相信安娜会自杀，这里头似乎有很大的谜团。
“我们班的童杰……”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他们俩的关系之前很好，但开学之后，好像突然冷淡下来，我不知道这对于安娜的事情，有没有关联。”
“谢谢你的配合。”姓项的点头，也在本子上记下一笔。
小林警官送我出门的，“我们项警官问话比较直接，也是出于想要早日破案的心情，所以，晏同学你不要害怕。”
他的笑容很灿烂，长得更是白白嫩嫩，“没事，我没放心上。”
反正也就剩我一个人了，我顺势小声问他，“林警官，安娜的身上，究竟有哪些伤？致命的是肚子上那个吗？”
林警官稍稍敛了笑，有些尴尬，“那个……暂时……”
“这是警方重点资料，在没有结论之前，很抱歉，没办法透露，小林，咱们走！”姓项的甩手把警帽一戴，打了个哈欠走了。
我一看手机，已经快三点了。
明天估计学校里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几乎没有出过人命的学校，在今天突然出了这么个命案，想必最头大的，还是校方。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下楼去。
凌晨三点夜晚，依旧有点闷热，但总比白天要好很多。
周围安安静静的，只剩下青蛙跟蛐蛐儿的叫声，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只蝉鸣。
“现在胆子大了？敢一个人走夜路了。”封渊的声音再次出现。
我忽然就心定了，有他在身边陪着我走这段路程，格外踏实。
“我一向胆子不小……”嘟囔一声。
他陪着我慢慢走着，我踢了踢石子儿，“封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知道安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就突然跳下去了呢？”
他清冷的声音传来，“这是凡间之事，我不能多加插手，而且，我不是神，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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