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跟演员说了谢谢，收回了相机：“他忙着呢。”
四个人的行程变成了六个人的，林时和况序都在兴致上，秦昭也不好说回去。
她就拿着相机这拍拍，那摸摸。
倒是给林时拍了一堆照片。
梁诗雨突然喊她：“昭昭，能帮我跟砚辞拍一张吗？”
秦昭拿相机的手顿在了那里，她垂了下眼睫，看了沈砚辞一眼。
他没拒绝。
秦昭抿了抿唇，把相机递给林时：“哥，你给他们拍，我有点累了。”
梁诗雨：“一张就好。”
秦昭表情有点淡，半微笑道：“林时还能给你们拍半张？”
秦昭后面没再拿相机，她兴致不怎么高。
林时这人一被夸就忘乎所以，秦昭一个人落在后面，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有几次和沈砚辞走到一条线，她都假装没看见或者被街边的小摊吸引，有意无意地和他拉开距离。
在又一次故技重施的时候，她差点被一辆自行车撞倒。
被人拉着胳膊，撞到了一个冷冽的带着柑橘味的怀抱里。
各种各样的声音都远了。
她还没来得及发怔，头顶传来一道带着压着火的声音：“我就那么让你恶心。”
沈砚辞很快就松开了手。
林时听到动静连忙过来查看，沈砚辞火还没下去：“看好你妹妹！”
林时被吼得不明所以：“怎么了？”
好心的路人说了一下缘由，林时啧了一声：“你至于发火吗？”
“这边路上会有自行车，都是慢速的。昭昭你走路的时候细心一点，砚辞也是为了你好。”梁诗雨说着，开始安慰沈砚辞，“砚辞别生气了，昭昭第一次来这种集市，好奇点是正常的。”
林时检查了下秦昭：“你没事吧？”
沈砚辞下颌还是绷着，唇线平直，明显的情绪不好。
秦昭抿着唇，捏了捏手指，一言不发地朝沈砚辞小腿上踹了一脚。
地上是潮湿的，鞋上沾了泥，在他裤子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脚印，脏兮兮的。
沈砚辞的火气一下子哑了，他眉头皱着，看秦昭。
“砚辞——昭昭你踢砚辞干吗？”梁诗雨抓着沈砚辞的胳膊，“砚辞你没事吧？”
秦昭又对着沈砚辞的鞋踩了一脚。
“……”
她踩完，瞪着沈砚辞，翻了半个白眼，自己往前走了。
“……”
林时和况序对视了一眼，看戏。
林时佯装抱歉地拍了拍沈砚辞的肩膀：“你好好的在大街上说她干吗？”
他好像打心眼里觉得秦昭没做错似的。
梁诗雨和她朋友都无语了。
沈砚辞看着裤子和鞋上的脚印，又看着走出了一段距离的秦昭，陷入了沉思。
林时追秦昭去了，梁诗雨她朋友看着他们的背影说：“她好过分啊。”
况序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看着沈砚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他啧了一声：“好像把某人踩爽了。”
“……”
沈砚辞斜了他一眼，况序无辜地耸耸肩。
梁诗雨的脸色有点难看。
秦昭后面直接都不装了，有气直接发。
秦昭点了一杯咖啡，在椅子上等着。
她胳膊搭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坐着，要多拽有多拽。
看到沈砚辞就翻白眼。
“秦昭，再怎么说砚辞刚刚也是救了你，你至于一直对他摆脸色吗？”
秦昭微微一笑：“那我该怎么办呢？以身相许吗？”
“……”
沈砚辞抬眼看着她，眸色深深。
林时呛得咖啡都喷了出来，连忙打住：“这个不行哈。”
“……”
沈砚辞半阂着眼皮，看不清眼底的表情。
况序抱着胸在一旁看戏。
梁诗雨被她堵了一下：“你踩了人也应该道歉吧。”
秦昭掀了掀眼皮：“那你让他告我啊。”
“噗哈哈哈哈。”况序绷不住了，扶着沈砚辞笑弯了腰。
梁诗雨的脸色是真难看了，欲言又止地看向沈砚辞，一脸委屈。
秦昭见状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还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林时：“你想吐吗？”
“……”
梁诗雨的朋友也看不下去了：“他们怎么这样啊？”
林时确认秦昭没有发作，招呼沈砚辞坐下：“你好好跟她说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凶她，她能不生气吗？”
“她生气肯定要发出来的，不发出来会生病的。”林时一本正经道，“她是把你当自己人，才对你发脾气。她怎么不对况序发火？”
“……”
“……”
“……”
林时看着秦昭：“刚你砚辞哥怎么说，都帮了你，请他喝杯咖啡。”
秦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时问沈砚辞：“你喝什么？”
秦昭自己的咖啡好了，她插上吸管准备喝的时候，被沈砚辞拿走了。
“……”
沈砚辞没什么表情：“过敏药和咖啡不能一起喝。”
秦昭想起好像是有这个事，但就这么妥协了，心里好像有点不爽。她：“我用你管！”
她说着去拿回自己的咖啡。
沈砚辞把手举高了一些。
秦昭气笑了。
“还给我！”
她没穿增高鞋，对上他有点困难。
她抓了两下没抓到。
放弃了。
她看着沈砚辞两眼，抿着唇，对着他的鞋就是一脚。
秦昭这下没踩到，他躲开了。
她愣了一下。
抬头发现沈砚辞在笑。
眉眼间都是一种舒展的笑意，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睫毛垂了垂，两个人注视着，他脸上的笑意淡了。
秦昭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近，她的右手还抓着他的大衣。
她手触电般地一下子就松开了。
她下意识后退，腰间被一张大手扣着往前压。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脸直接埋进了他怀里，鼻尖被撞得一下子就酸了。
她唔了一声。
捂着鼻子对着他就骂：“你有病。”
刚刚路路过的客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秦昭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可能是要撞到那个人的咖啡，沈砚辞才拉的她。
骂都骂了。
她捂着鼻子，哀嚎了一声：“好疼。”
沈砚辞手指动了一下，最后放进了口袋里：“你撞的是胸，又不是铁。”
“你胸比铁还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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